安稚的臉上寫滿了茫然:“那其他的……”
明明科技這麼發達,應該還有彆的辦法吧。
阿默裡斯深吸一口氣,才繼續說:“按照本來的話,用你之前采的血,是可以用來做基因匹配的。
但是前兩年,有那麼一群不知死活的東西,溜進了首都星。
“他們竊取了埃瑟蘭存儲的血液,他們甚至還膽大包天地偷了哥哥的!妄圖在他們的實驗室裡再培育出百分百的埃瑟蘭來。”
說到這裡,阿默裡斯臉上的戾氣浮現出來,不過他很快想起來旁邊還有一個小孩在。
阿默裡斯把那點戾氣壓了下去,輕描淡寫地繼續說:“不過哥哥怎麼會讓那些人得逞。他很快就帶人剿襲了他們的老巢,把所有實驗室、儀器、數據都毀了,人當然是一個也沒留下,你隻能在法律條文給出的犯罪案例裡看到他們了。
哦對,他們很榮幸地成就了一條新基因保護法的推出。
嗬,他們也不想想,能夠那麼順利地潛入首都星是為什麼。”
他沒有明說,隻要一幾句話,遍地都是軍團,常駐民人均能殺蟲族的首都星能圍得連一隻蚊子都飛不去。
當然是艾登·埃瑟蘭早就在等著這群人送上門來,引蛇出洞,然後一網打儘。
“然後以防萬一,哥哥就銷毀了血液庫,確保這樣的事情再也不會發生。所以現在也沒辦法拿他們的血液來做基因匹配了......那真的是一滴都沒有留下,我和艾登親眼盯著那些管子被送進焚燒室的。
2000度高溫,不管是什麼都不會留下。就算有人想進去偷,他也會在那種環境下直接汽化。”
阿默裡斯語氣平淡地描述著那場徹底的銷毀行動,不忘再補充上:
“對了,你要是生病的話,也得由皇宮裡的私人醫生來看診,不過最好還是不要生病,要多吃點菜好嗎......”
安稚的臉上蒼白了一點,她沒有見過媽媽的模樣。
準確地來說,這具身體沒有見過任何人的模樣。
她知道那場血色叛亂。
由皇室遠親帶頭,最終也是皇室遠親的頭顱最先被斬首,以儆效尤。
這場叛亂使得艾登·埃瑟蘭的暴君之名愈演愈烈,他連最後的,有著血脈聯係的遠親都不放過。
人們也徹底相信了他宣布的話。
艾登·埃瑟蘭,會讓埃瑟蘭一族從他起徹底終結。
可假如......假如她就是那場叛亂的產物呢?
安稚的心臟慢慢被皺縮了起來
安稚這些天已經慢慢喜歡上皇宮了。
她喜歡給她編頭發的何采姐姐,喜歡人很溫柔的帕德裡德先生,也喜歡阿默.......
她其實已經快要接受自己的身份了。
從前世的一無所有,來到這裡,雖然沒有親生父母,但遇到了很多對她很好的人。
安稚一開始還有些恐慌,但她很快地就不去糾結這些東西。
無論是哪一種,安稚現在隻能緊緊抓住自己所有的,才不至於讓自己在這個陌生的世界無法存活下去。。
從垃圾星,追光者號,到皇宮,她是被需要的禮物、幫助破案的遊客、被找回來的幼崽。
安稚抓住這些蜿蜒的藤蔓,把自己牢牢固定在這個時代。
她至少還有一個身份,一個存在的意義。
安稚安慰自己,至少她的出現是受歡迎的。
可現在,支撐著安稚的藤蔓斷掉了。
叛亂的產物,本不應該降生的實驗體,讓人毫無期待的到來。
她是一個錯誤,一個陰謀。
陰差陽錯,突然出現。
安稚忍不住想,或許她早就該死了。
這副身體本來就該死在那個垃圾場。
是她的到來改變了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