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娘!”江小滿點頭附和著,“阿燼每日陪著我出攤、準備食材,哪有功夫去賭坊。”
“您彆聽街坊鄰居們亂嚼舌根,夫君這般正直肯乾,怎會沾那些東西?”
上官夫人望著江小滿認真的模樣,頓時語塞,在兒媳麵前拆兒子台?那可不成!
似小滿這般勤奮懂事的好兒媳,打著燈籠都難找!
她抬眸,暗暗瞪了兒子一眼,都怪這不成器的,害她差點在兒媳麵前露了底。
“是娘糊塗了。”上官夫人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小滿,你那攤子生意竟這麼紅火?”
“娘,不如您明兒醒了,來攤子上用早膳,親眼瞧瞧就知道了。”
上官夫人連聲道,“好好好。”眼裡的疑慮消除了些,笑著拍了拍江小滿的手,“娘明兒就和陳嬤嬤一起去瞧瞧。”
“小滿,這錢都是你賺的,你想怎麼花,娘都依你。”
她轉身,從枕頭底下掏出一枚銅製護身鏡,鏡麵磨得光亮,對著上官燼厲聲道,“你給我跪下。”
上官燼不敢遲疑,“撲通”一聲跪在護身鏡前,背脊挺得筆直,垂著眼簾,喉結輕輕滾動了一下。
“從前家裡光景好,你想怎麼鬨,娘都由著你,隻盼你高興。”她語氣緩了些,帶著幾分悵然。
“自打來了江都城,娘見你日日消沉,借酒消愁,娘不是不想說你,隻是娘自己都亂了心神,不知日子該怎麼往下過……”
“如今不同了,你已成家。小滿這銀子賺得多辛苦,你比誰都清楚。”她將護身鏡舉得更高,鏡麵映出上官燼低頭的模樣。
“你若是敢糟蹋了她的苦心,娘就是拚了這條老命,也絕不會再認你這個兒子!”
上官夫人愛憐地輕撫著鏡麵,“你爹在時都聽我的,他若知道你這般,也不會認你這個混小子!”
從上官夫人屋子離開以後,江小滿把錢罐子交給了上官燼,“你明日去把銅錢都換成銀子?晚上我去薑夫子家做飯時,順便同他說說你入書院讀書的事情?”
“好!”上官燼抬眼望著她,漆黑的瞳眸裡映著廊下燭燈的碎光,聲音比往常更低了些,“都聽你的。”
四目相接時,江小滿的呼吸就漏了半拍,心如擂鼓,“咚咚”撞著胸口,她猛地垂眸,不敢再與他對視。
天啊,她這才明白,為什麼總有人會為俊俏郎君著迷。
這般好看的男子,用這樣溫軟惑人的聲音說“都聽你的”,誰扛得住啊?
“我、我先去洗澡了!”
她像是被燙到一般,幾乎是逃跑似的,一陣風地往樓下衝,抓起桌上的涼茶壺,對著壺嘴猛地灌了幾口,才稍稍壓下心頭的燥熱。
上官燼上樓時,已將熱水倒進浴桶,此刻江小滿隻需要根據自己需求摻些涼水便可。
浴間裡蒸汽氤氳,燭火被水汽熏得昏昏沉沉。
江小滿退儘衣衫,隻剩小衣時,腳背突然竄過一陣粗糙的癢,不是絨毛,是帶著尖爪的刮擦感!
“阿!”她嗓子像被捏住,尖叫劈了個破音。
守在門外的上官燼當即推開門衝進來,急切問著,“怎麼了?”
江小滿整個人直往他懷裡衝,雙手緊緊抱住他寬厚胸膛,雙腳一縮,牢牢勾住他的腰腹,整個人就像樹袋熊似的掛在他身上,冰涼的腳踝不經意間蹭過他的褲腰,帶起一陣戰栗。
“有老鼠!”
上官燼心頭暗暗一送,視線卻先被她散在肩頭的烏發勾住,水珠順著發梢滴在她裸露的鎖骨上,像碎鑽滾過白玉。
他抄起牆角扁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敲向鼠頭,老鼠應聲倒地,沒了動靜。
“好了,老鼠死了。”他抬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掌心剛觸及到她細膩光滑的肌膚,就像是被燙到般猛地縮回,指尖卻還殘留著那片細膩的觸感。
這才驚覺,懷中的江小滿上身未著衣衫,胸口的軟肉正隔著薄薄的小衣緊緊貼著他的胸膛,隨著她呼吸輕輕起伏。
他喉結上下滾動了兩下,慌忙抬頭,卻撞見她散落在額間的碎發,鼻尖幾乎貼著她的青絲,她發間的水汽混著淡淡的皂角香,鑽進他的鼻腔,燙得他呼吸一滯。
江小滿環著他胸膛的雙臂,這時也鬆了些力道。
她終於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兩人此刻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