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耳的眼皮微微顫動,喉間溢出一絲模糊的喃喃聲,睫毛掙紮著掀開一條縫隙。
小夭眼中瞬間迸發出欣喜的光芒,她立刻抓起剩下的靈藥,慢慢地倒入他的口中,聲音急促卻溫柔:“沒事了,沒事了……我在這兒,你彆怕。”
小夭緊抱住他,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她抬頭望了一眼龐統,眼中燃燒著冰冷的怒火。
幾瓶靈藥灌下,左耳的意識終於稍稍凝聚,他艱難地聚焦視線,這才看清小夭蒼白的臉色和手腕上猙獰的傷口。
他的眼眶瞬間濕潤,乾裂的唇微微顫抖,聲音低弱得幾乎聽不見:“姐……是我不好,我連……連累……”話未說完,他的意識再次變得渙散,眼皮沉重地慢慢合上。
小夭抱著左耳跪坐在地上,指尖輕輕拂過他蒼白的臉頰,她搖了搖頭,剛想開口,卻被一道尖銳刻薄的聲音驟然打斷——
“真是夠可笑!”女子的聲音像是淬了毒的銀針,刺得人耳膜生疼。
她緩緩從煙塵中走出,她捂著胸口,劇烈的咳嗽了幾聲,而她胸口之處正印著一個腳印。
隨後她拍了拍渾身的灰塵,青色戰甲雖染了塵灰,卻絲毫不減她滿身的戾氣,“豁出性命就為了救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弟弟,卻反而將自己的哥哥囚禁起來——”她冷笑一聲,眼中閃爍著扭曲,“彆在這裡演什麼姐弟情深的戲碼了!今日,你們兩個誰都走不了!”
她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臉上滿是怨毒,一字一頓道:“皓翎玖瑤,以往我所承受的,今日——我要你百倍、千倍地還回來!”
小夭沒有理會她的叫囂,隻是沉默地取出十幾瓶靈藥,一瓶接一瓶地喂進左耳口中。
她又輕輕撕開他的衣衫,指尖蘸著藥膏,細致地塗抹在他身上每一道猙獰的傷口上。
直到確認他的氣息稍稍穩定,她才緩緩抬頭,聲音冰冷而平靜:
“瑲玹之前差點殺死我和相柳,而我——沒有殺他,隻是將他囚禁。”她直視著辰榮馨悅有些瘋狂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這已經是我對他最大的仁慈,而你做這件事情,你的家族又是否知道?”
“仁慈?!”辰榮馨悅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驟然爆發出一陣尖銳的大笑,笑聲中透著癲狂,“我既然敢做,就已經想好了所有的退路!為了促成此事,我可是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話音剛落,她猛地咬破指尖,鮮血滴落,飄飛入陣法中心,她口中發出一聲詭異的尖嘯——
“啊——!”
刹那間,周圍上百名黑衣人齊齊抬手,掌心向前一推!
原本彌漫在天地間的黑色能量驟然翻湧,如同無數條毒蛇般朝小夭瘋狂絞殺而去!
“呼呼——!”耳邊儘是能量翻湧的呼嘯聲,小夭隻覺得呼吸一窒,周圍的空氣仿佛被瞬間抽乾,黑色能量如潮水般擠壓而來。
她的肌膚上瞬間浮現出無數細小的裂痕,鮮血滲出,體內的靈力更是以驚人的速度枯竭。
周遭的壓迫感,就像無數座山嶽同時碾壓而下,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唔——!”她悶哼一聲,強忍劇痛,雙手閃電般結印,指尖靈光閃爍——
“駐顏花,現!”
“嗡——”一道粉紅色的光芒自她體內迸發,隨即化作一支精致的桃花簪,懸浮在她頭頂。
簪子綻放出柔和的光暈,迅速撐開一道一丈大小的粉色光罩,將她和左耳牢牢護在其中。
小夭的唇已被咬出血痕,體內的靈力已然乾涸,強行召喚神器讓她的大腦如遭針紮,眼前陣陣發黑。
可她不敢鬆懈,死死撐著光罩,任由黑色能量如狂獸般一次次撞擊在屏障上——
“嗤嗤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