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已經太遲,辰榮熠根本反應不及。
辰榮馨悅旁邊的赤水族長眼中精光爆射,右手瞬間凝聚起渾厚的靈力,袖袍揮動間帶起一陣狂風,將半數冰針打偏方向。
"奪奪奪"幾聲悶響,那些冰針深深釘入頭頂的雕花房梁,針尾仍在劇烈震顫。
但剩下的幾枚冰針依舊去勢不減!
辰榮馨悅瞳孔驟縮,她尖叫著向後急退,繡鞋在大理石地麵上擦出刺耳的聲響,然而相柳的冰針豈是那麼容易躲避的?
"噗噗噗——"
三枚冰針穿透她的肩頭和胸口,帶出幾縷血花,剩餘的毒針全部沒入她的臉頰,瞬間在她姣好的麵容上留下數道猙獰的血痕。
"啊——!"
淒厲的慘叫聲中,辰榮馨悅的身體不受控製地胡亂倒飛出去,她撞翻了沿途的案幾,一些瓷器摔得粉碎。
往後連連飛出十幾丈之後,最終"砰"地一聲巨響,她的後背重重撞在大殿的蟠龍柱上,整根柱子都為之震顫。
鮮血從她口中噴湧而出,染紅了胸前的衣襟,捆縛她雙手的繩索在撞擊中崩斷,碎屑四散飛濺。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相柳銀發如雪,坐在榻上一絲未動,臉色卻冷得猶如萬年寒冰。
辰榮馨悅跪坐在地喘著氣,她口中吐出一口鮮血,看著大廳中那端坐的白發男子,她身子狠狠的打了一個冷顫。
她伸手去擦拭唇邊的鮮血,卻突然感到臉上有好些溫熱。
她垂手,掌心是一片殷紅,她怔怔地望著那刺目的血色,仿佛一時間無法理解發生了什麼。
直到指尖觸碰到臉頰,才猛然驚醒——她的臉上有幾個細小的血洞,正汩汩地往外滲著血。
“啊——!”
下一瞬,劇痛如潮水般席卷而來,她猛地捂住臉,淒厲的尖叫聲幾乎撕裂了大殿的寂靜。
那痛楚不似尋常傷口,而是如萬蟻噬骨,一寸寸腐蝕著她的血肉。
她瘋狂地在地上翻滾,指甲深深摳進地麵,可那疼痛非但沒有減輕,反而愈發劇烈。
幾個呼吸之間,她的整張臉已被鮮血浸透,原本姣好的麵容此刻血肉模糊,幾處傷口甚至泛著詭異的灰黑色。
大殿內,眾人眉頭緊鎖,眼中或驚或懼,卻無人上前,赤水氏與辰榮氏的長老們更是麵色鐵青,眼中既有憤怒,又有難堪。
小夭挑了挑眉,相柳的毒可不太好解啊……
赤水族長眉頭一抖,目光看向相柳,似是想說什麼,可還未開口——
“皓翎玖瑤!你……你不得好死!”
辰榮馨悅的聲音驟然拔高,尖銳得幾乎刺破耳膜,她掙紮著抬起頭,鮮血順著她的下巴滴落,染紅了衣襟。
她的眼神瘋狂而扭曲,嘴角卻扯出一抹猙獰的笑,宛如從地獄爬出的惡鬼。
“我現在殺不……不了你,但遲早會有人…替我殺你!我詛咒你永……永生永世都活在痛苦之中,你這個賤人!我…詛咒你!”
她一邊在地上痛苦的掙紮嘶吼著,一邊用手狠狠抹著臉上的血,卻更顯得她的臉可怖至極。
離戎昶皺著眉,自言自語的說:“這辰榮馨悅為何如此恨小夭?”
旁邊的蓐收搖了搖頭:“心一旦守不住底線,與惡魔做了交易,便無法再回頭。”他頓了頓,“小夭的所得,是她這一輩子都難以祈求的,她現在又中了相柳的毒,能不能活下去都還不一定。”
辰榮馨悅倒在地上微微掙紮著,身上傳來的啃噬錐心劇痛讓她的身子不斷抽搐。
她又咳出一口血,渾身顫抖的撐了起來,她的眼神逐漸迷離,聲音也嘶啞無比:“我是辰榮的獨女……我的父親是辰榮的王子…我生來就身份高貴……我還有一個非常愛我的夫君……”
說到這裡她下意識看向相柳,隨即又將目光轉向小夭,她眼中的迷離之色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嫉妒。
“你憑什麼得到他的垂愛?你根本就不配……”
小夭拉起相柳的手,定定的看著她:“你怕是這輩子都沒有體會過被人捧在手心的感覺吧?”
辰榮馨悅癲狂一笑,無力的倒在地上抽搐著,她嘴裡模糊不清的說:“是啊,我這一輩子從……從來沒有被人真正在意過…我的家族,我的親人,還有我……我的夫,還有,我剛剛說的‘他’可不是相柳……”
赤水族長看著這樣的辰榮馨悅,身形不穩的晃了晃,他閉了閉眼,終於忍無可忍,朝門口的下人使了個眼色。
幾名侍衛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起辰榮馨悅,拖著她向外走去。
她滿臉鮮血的拚命掙紮著,指甲在侍衛的手臂上抓出血痕,嘴裡仍不停地咒罵著,她臉上的表情因為痛苦而變得極度扭曲和瘋狂。
“皓翎玖瑤!我就等著…看!看你也走……走到如今我這田地!我詛咒你遲……遲早會遭到所有人背叛。
我詛咒你……你被摯愛背叛,不得好死,死之後墮永生地獄!”
她的身影漸漸遠去,聲音卻仍如厲鬼般回蕩在大廳內外,伴隨著拖拽的摩擦聲和侍衛低聲的嗬斥。
廳內眾人沉默不語,有人搖頭歎息,有人麵露厭惡,卻無一人為她說話。
赤水族長臉色青白交加,最終隻能長歎一聲,疲憊地走回高位。
辰榮熠脊背微彎,仿佛一瞬間蒼老了十歲,他閉了閉眼,頹然坐下,再沒了往日的沉穩。
待赤水族長重新落座,他環視眾人,聲音沙啞而沉重:“今日之事,是我赤水氏管教無方……各位的損失,我族定會一一補償,至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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