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三步並作兩步衝出來,擋在孟清斕麵前。
孟清斕聽見陳蘭開口,眉頭立刻皺成一個“川”字。
剛才那一幕還沒完,這人又跳出來添什麼亂?
她壓根不想搭理這種自以為是的親戚。
她轉身,冷冷地盯著陳蘭。
“有事說事,沒事兒我可走了,不奉陪。”
那眼神像刀子似的,刮得陳蘭臉皮生疼。
她愣了一下,心裡嘀咕。
這丫頭啥時候變得這麼紮人?
以前不是挺溫順的嗎?
怎麼現在看她一眼都像在剜人?
她沒空多想,馬上開口,話裡還帶著刺,陰陽怪氣地嚷嚷。
“清斕,你爸前天給你一千塊,是不是全拿去給這兩個野孩子買東西了?啊?你說是不是?”
孟清斕眼皮都沒眨,神色淡漠。
“對啊,衣服都破成那樣了,臟得發黑,袖口都磨爛了,一人兩身怎麼了?還不夠穿呢。”
陳蘭一聽,心肝都疼了。
她咬著後槽牙,聲音都抖了。
“你可真大方!那一千塊可是你爸省吃儉用攢下的!你倒好,張嘴就花出去兩百多!”
她眯起眼睛,上下打量那倆孩子。
一眼就認出他們穿的是商場裡的品牌童裝,標牌都還沒拆。
一身少說得七八十,好一點的款式上百不止。
兩身?
那不得兩百?
這丫頭倒好,張嘴就花掉她近半個月的工資!
“買衣服是該買,可你看看他們穿的,哪個不是名牌?少說一身就一兩百!”
陳蘭聲音越拔越高,帶著一股潑婦罵街的勁頭。
“孩子長得快,穿不了幾個月就小了,塞進衣櫃也留不下!花這冤枉錢乾啥?你不懂持家,現在家裡正風口浪尖上,惠然的婚事還沒著落,能省就省,彆再像以前那樣大手大腳,敗家!”
她這話明裡暗裡都在罵孟清斕不會過日子。
孟國慶一聽,眼神猛地掃向那兩個孩子。
他瞪著孟清斕。
“孟清斕!那一千塊是給惠然結婚用的!你知不知道她訂酒席就花了八百?剩下的錢還得置辦被褥、紅包、煙酒!你倒好,轉頭就給兩個外人花了個精光?”
“給孩子買點好衣服咋了?”
孟清斕冷笑一聲,掃過父親和陳蘭身上那身嶄新的呢子大衣和亮閃閃的皮鞋。
“你跟蘭姨穿的那些加起來好幾百,夠買他們十套了。你們買衣服的時候怎麼不心疼錢?輪到孩子花點錢,你們一個個像割肉似的,還要在這兒裝什麼節儉持家?我媽留下的錢,是我媽給我的,我想怎麼花就怎麼花,輪不到你們來指手畫腳!”
“還有你,陳蘭,你自己穿那些幾百塊一件的衣服時心安理得,連眼皮都不眨一下,我不過是給兩個孩子買了點便宜童裝,反倒成了罪過?誰給你的膽子,站在這兒指手畫腳,對我評頭論足?你算什麼東西?”
“家裡要是養條狗,還知道護主,懂得感恩,可你呢?除了對自家人齜牙咧嘴、挑三揀四,你還乾過什麼好事?一點情分都不講,一點良心都沒有。”
陳蘭聽了這話,胸口一悶,差點一口氣沒上來,臉色瞬間漲得通紅。
“你聽聽啊孟國慶!你女兒居然罵我是狗!這些年,我洗衣做飯,伺候你們全家老小,起早貪黑,當牛做馬,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我受夠了!我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