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她沒答應,對方便作罷。
現在倒好,兩人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繞了個大彎子,又把話題扯回這筆錢上,目的始終沒變,就是想讓她乖乖把錢掏出來。
“那可是惠然的婚禮錢。”
孟清瀾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說。
“我要是全給了你,以後惠然結婚怎麼辦?租個場地、請個司儀、買件婚紗,哪樣不要錢?你是不是壓根就不打算給她辦婚禮?”
孟清瀾懶得再跟她嘴上過招。
她冷冷地瞥了陸敏一眼,看了看菜,紅燒肉色澤油亮,糖醋排骨酸甜誘人,好在都沒沾到玻璃碴,還能吃。
她心裡一鬆,趕緊端起兩盤菜就往房間走。
安安早就餓得直哼唧,必須趕緊喂點吃的。
陸敏見她真要把菜端走,立馬衝上來攔。
她一把伸手拽住孟清瀾的胳膊,力氣大得幾乎要扯疼她。
“你乾嘛?說端就端?連個招呼都不打,有沒有家教?這是家裡大家一起吃的菜,你想拿走就拿走,把彆人當什麼?當空氣?當不存在?”
“這是我孟家,我端兩盤菜給自家孩子吃,還得經過你同意?”
孟清瀾甩開她的手,毫不退讓地瞪回去。
“外人來了還以為我請了祖宗供著,吃飯喝水都得看臉色。既然你覺得自己這麼金貴,這麼難伺候,那我現在就請你滾出去!彆在這兒礙眼,也彆在這兒攪和!”
“你!”
陸敏差點氣暈過去。
她轉頭狠狠瞪著站在一旁的孟國慶,眼神裡全是求救。
孟國慶卻擺擺手,眉頭微微皺了皺,聲音有些疲憊地說:“算了,不就兩盤菜嘛,吃就吃了。那筆錢以後再想辦法要回來。”
他今天為了搞一張船票,跑遍了客運站、黑市票販子、熟人介紹的渠道。
整整奔波了大半天,腳底板都快磨出泡來,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現在隻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眼皮像灌了鉛一樣沉重,隻想趕緊躺下。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進了自己房間,隨手“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陸敏看著他走遠,氣得跺腳。
“這個孟國慶,越來越沒脾氣了,真是窩囊廢!”
她心裡這口氣實在咽不下去,越想越窩火,乾脆一跺腳,轉身就往孟清瀾住的房間走去。
“孟清瀾,你也是念過大學的人,受過高等教育的,怎麼做事和土匪一樣?張口就偷,動手就拿?想吃就說一聲,我能不給?我還能看著你們娘仨餓死不成?”
“偷偷摸摸端走我做的菜,連個招呼都不打,跟餓死鬼投胎似的,一點規矩沒有!那兩個累贅你愛喂誰喂誰,彆臟了我的鍋碗瓢盆!小心他們吃得太多,被噎死在你屋子裡,還得你收拾!”
她的咒罵聲一句比一句難聽。
孟清瀾在屋裡幾乎聽不下去,手指緊緊攥著桌角,指甲都泛了白。
她強忍著憤怒,努力不去開門對罵。
畢竟現在最重要的是兩個孩子能吃上飯。
可外麵的辱罵一句句鑽進耳朵。
安安剛吃了幾口,原本蒼白的小臉漸漸恢複了一點血色,精神也稍微好了一些,正低著頭小口小口地扒飯。
可聽到外麵蘭奶奶那惡狠狠的罵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