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依舊傳來反對聲,但木已成舟,他們隻能接受這個事實。
……
時間過去兩個月,夏妄也逐漸適應了自己現在的身份,四聖之一的青龍,瑞象小隊的孟章神君。
楊建明沒教給她的東西,其他人教了。
勾陳神君徐驚塵,執明神君齊峰,監兵神君樂聞,陵光神君蘇焰璃。
……
他們,都對她很好。
夏妄也在努力並期待著,期待有一天,彆人在說起自己的名字時,也會在前麵加上孟章神君四個字,期待能和幾位前輩並列神君之位。
孟章神君夏妄,聽起來多帥。
夏妄感覺到自身的變化,她開始對一切的“惡”感到抵觸,無論大小,哪怕是一絲一毫的惡念,都能引起她的警覺。
不知從哪一天起,一絲難以言喻的味道開始如影隨形,起初是淡淡的,像腐敗的果核,後來則變得無比尖銳——當她路過集市,一個小販眼中閃過對老顧客的算計時;當基地裡,某個隊員無意流露對軟弱者的輕蔑時;甚至是路邊的棄嬰微弱的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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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被道德規則包裹之下的惡意,冷漠,扭曲,在她眼中驟然變得清晰無比,像汙點一樣刺目,心頭湧上的不是憤怒,而是一種難以忍受的異物感,讓她下意識想要遠離或者抹除,這警覺並非源於理性的判斷,更像是一種生理性的,源自血脈深處的厭惡。
她將這件事告訴了蘇焰璃,後者卻要她放寬心,“這是受到了異能的影響,青龍代表的是公平正義,作為其擁有者,你自然會對那些非正義的事物有抵觸心理。”
“會有這樣的反應,證明你已經走在這條道路上了,和建明一樣,”蘇焰璃的目光中滿是欣慰,“而扞衛世間的正道,就是你,不,是曆代孟章神君所需要做的。”
雖說經過蘇焰璃的解釋,夏妄知道了自己的這種狀況源於何物,但同時她又有了新的疑惑。
正義到底為何物?
無論是身負的傳承還是神君的名號,都要求自己為正義而戰,但她始終無法理解,正義到底是什麼。
是上位者製定的規則,還是那虛無縹緲的天道概念?
這如影隨形的“惡感”成了夏妄心中解不開的結,她如同一個溺水者,瘋狂地尋找著能讓她立足的礁石。
夏妄整日泡在浩如煙海的古籍與密卷中,手指摩挲過那些被奉為圭臬,描述天道至公,萬法正義的陳舊字句,那些詞藻華麗而空洞,像隔著厚霧的低語,無法穿透她心底那片被具體人性之惡浸染過的寒冷與迷茫。
她轉而深入那些被世人讚頌的英雄故事,那些揮動秩序之劍斬斷一切邪惡,卻連微小過錯也一並處死的“絕對公義者”……
那些在犧牲少數人的冰冷軌道前毫不猶豫按下開關的“大局守護者”……
那些為建造永恒之城而欣然抹去無數“低效生命”的“遠見卓識者”……
她仿佛成為了每一個被“正義”碾壓的犧牲品,感受到電車軌道分叉處孩童的恐懼,聽到永恒之城中未曾出世者無聲的哀泣。
“恐懼能壓服罪惡?不,它隻會把汙垢暫時藏進縫隙,並孵化出更深刻的怨恨與絕望,當懲罰遠超出罪過,執法者便成了另一種形式的暴君。”
“‘大多數’”的光明值得用無辜者的鮮血鋪就?那扳下閘門的手,已被犧牲者的血浸紅,沾滿的正是它所反對的‘惡’,無人有資格為他人蓋上“犧牲品”的印章。”
“妄圖以冰冷天平裁決萬千生靈的命運?這是俯瞰塵寰者的傲慢!它毀滅了選擇的尊嚴,情感的聯結,這‘美好未來’,不過是座建立在累累白骨之上的,毫無溫度的冰冷神殿!”
……
“所以,我所追尋的“正義”,究竟為何物?是前人守護的榮光?是規則賦予的責任?還是這血脈中不容汙穢的本能?為什麼……為什麼沒有一條“正道”,能讓我無愧於心?”
夜色漸深,夏妄合上沉重的書卷,疲憊地靠在冰冷的牆壁上,蒼翠生息在血脈中流動,帶來生命的力量,也帶來無休止的正義感應,那青龍雕像在精神世界裡沉默如山,所有的答案都指向虛無,隻剩下那個空洞的回響,一遍遍撞擊著她的靈魂。
所以,正義到底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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