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展聖威
“你是他麼？”
聲音輕柔且顫抖，生怕對方就此消失一樣。
劉天陽歎息一聲，點頭又搖頭，“怎麼說呢，開路人就是這樣，恢複了記憶，性格就會參雜起來，我現在可以是宋簟秋，也可以是賀絡神阮賀郎等，更可以是這一世的劉天陽。”
江月沉默了許久，劉天陽理解她的心情，於是並沒有催促，隻是在離開前告訴她：“這一次，開路人的使命還是開辟通天古路，天元界的生靈一日沒有踏上淨土，那開路人就一日不可懈怠。”
看著劉天陽離開的背影，江月無聲流淚。
鬼族，不朽大殿。
不朽鬼靈宗布坐在王座之上，他幽藍色的鬼火雙眸明滅交替，他的呼吸均勻，似乎正在睡覺。
在他的跟前，虛空突然裂開了縫隙，打擾了這位不朽鬼靈的休息，他的眼眸中火焰盛起，盯著那道裂隙看去，視線之中，一個人族的少年，左肩綻放一株聖蓮走出。
“少年聖人？！”宗布震驚，雖然前段時間他曾感應到過人族有新聖誕生，但沒想到竟然會是這麼年輕的人。
“宗布大人是吧，我是人族的劉天陽，同時也是大帝之種和開路人。”劉天陽開門見山，令宗布愣了一下。
“你就是開路人啊，難怪覺得有點眼熟……我記得當初見你的時候，你才尊者境吧，幾年不見，竟然已經成就聖人了。”宗布看著劉天陽，尤其是著重看了一眼少年左肩上的聖蓮，單瓣聖蓮，二十一片蓮瓣，單瓣蓮大成。
宗布甚是震撼，幾年前，他第一次見到開路人，當初那小子不過尊者境，那時候的劉天陽，在他眼裡是個可以任意揉捏的螻蟻。
可幾年過後，當開路人再次出現在他眼前，那個尊者的小螻蟻竟然搖身一變，成了快與他平齊的人族聖人！
“真是不可同日而語。”宗布輕語道，劉天陽當然明白宗布的心情，但他不想在這裡浪費太多的時間，於是說：“宗布大人，我來找你，是為了大荒靈均塔的。”
氣氛瞬間凝固下來，一人一鬼就這樣對視，劉天陽知道宗布不想將大荒靈均塔交出來，所以在宗布不開口的時候，他是不會繼續說話，靜等宗布開口。
就這樣，一人一鬼在對視足足一盞茶的時間後，宗布輕笑道：“我知道你是為大荒靈均塔塔而來，所以並沒有阻止你撕裂虛空而來，不然，隻要我想，你今天就不可能站在這裡跟我講話。”
劉天陽也報以微笑，道：“宗布大人說的是，畢竟我現在在你眼中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單瓣蓮聖人，還沒資格與你講話，但是你要知道，我可不是簡單的單瓣蓮聖人啊。”
宗布一笑，從王座上起身，一步來到了劉天陽的跟前，一人一鬼之間的距離，不過一臂遠。
“我知道你現在恢複了前幾世開路人的記憶，所以對上你，相當於對付一個大帝。”
“但是，你想讓我這麼輕易的交出大荒靈均塔，是不是太異想天開了點？”宗布眼中的鬼火漲了幾分，不朽鬼靈的氣勢釋放出來，令周圍的虛空都在悲鳴。
劉天陽深呼吸一口氣，左肩上的聖蓮綻放光華，抵抗著不朽鬼靈的威壓，他看著宗布的眼睛，不卑不亢的說道：“你莫不是以為，大荒靈均塔落入你的手中，就變成了你的東西呢？”
“可彆忘了，你當初是怎麼答應宋簟秋的。”
聽到宋簟秋的名字，宗布的氣勢變化了幾分，往事在他眼中回放，那個強悍的男人麵對陽光背對自己，顯得那麼神秘且高大。
“我當然記得，但是你怎麼證明你一定是那位的轉世呢？”宗布依舊不死心的問，大荒靈均塔可是一件超越了天元界所有法器的東西，隻要大荒靈均塔在，宗布甚至有信心麵對軒轅嚳不落下風。
大荒靈均塔，他絕對不會這麼輕易的送出去，哪怕對方是人族的大帝在威脅他！
劉天陽沉默，宗布見狀，冷笑著繼續道：“怎麼不說話，不會是心虛了吧？”
“有點意思。”劉天陽輕哼一聲，他伸出右手一握，虛空之中，一把長劍凝聚而出。
這把劍長五尺有餘，通體灰白色，雙刃，劍身寬三指，劍尖長兩寸，劍身簡潔沒有雕飾，劍格處刻有一個晦澀的圖案，在圖案的中央鑲嵌著一顆黑色的玉石，劍柄處則十分簡單，樣子就是一個普通的劍柄。
“每一世的開路人，開辟的法域之器都是這把劍，你該不會忘了吧，當初宋簟秋就是用這把劍，帶著你們走上了通天古路的。”劉天陽一甩手，將長劍牢牢的釘在了地上，劍柄微微顫動，劍身輕鳴，聲音甚是清脆。
宗布看著那把劍，眼眶中的鬼火忽明忽暗，顯然他很清楚這把劍的曆史。
“大荒靈均塔我可以還你，但是……”宗布緩緩脫下上半身的衣服，露出了鬼族特有的骨骼身體，劉天陽甚至能透過宗布的肋骨間隙看見他身後的牆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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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跟你過兩招，看看這一世的開路人到底是什麼樣的成分。”宗布白骨的雙手猛然變長了幾分，指骨更加銳利，在手腕部位，兩團幽藍色的鬼火緩緩燃起，將虛空都灼燒得扭曲起來。
劉天陽皮笑肉不笑，“好啊，不過你用不朽鬼靈的力量來對付我一個單瓣蓮聖人，不覺得有失你的身份麼？”
宗布一爪襲來，虛空都被劃開了口子，空間亂流自那些裂隙處湧來，發出陣陣呼嘯的聲音。
“要是一般的聖人，我還真不想對他出手，但你不一樣，你可是開路人，還是恢複了大部分記憶的開路人。”宗布看著扭頭躲開自己攻擊的少年，眼眶內的鬼火愈發陰森可怖。
劉天陽伸手擦去了臉上流下的鮮血，右手一招，插在地上的長劍像遊魚一樣靈動的回到他的手中。
瞬間，劍氣彌漫，不凡的劍意充斥在這片空間的每一處。
“那我就用阮賀郎的劍來會你！”劉天陽說道，一劍斬出，虛空破碎！
“來的好！”宗布低喝一聲，利爪立劈，將劍氣劈散，隨後欺身上前靠近劉天陽，兩道鬼火自其眼眶內射出，溫度驚人。
“呲！”
劉天陽以劍格擋，兩道鬼火在觸碰到劍身的那一刻，爆發的高溫發出長劍淬火時的聲音，劉天陽雙眼微眯，身影不斷後退，同時翻動手腕，以借力打力的方式將兩道鬼火揮向宗布。
“咻咻！”
高速回擊的兩道鬼火發出破空音，宗布不屑一笑，輕輕抬手就將兩道鬼火揮散隨之身影一淡，不足一個呼吸間，竟然在劉天陽的身後出現。
留在原地的，竟然是殘影。
“阮賀郎的劍我可是聽說過的，被譽為天元界第一劍客的劍，在你手中怎麼這麼軟弱無力？”宗布邪魅的聲音自身後傳來，劉天陽眼神斜睨，左肩之上聖蓮綻放光華，聖人偉力瞬間殺出，宗布被震得後退幾步。
“聖人偉力果然還是比較難纏啊。”宗布鬼火雙眼流露出嚴肅的情緒，他舉起雙手，對劉天陽道：“聖人的力量固然強大，但終究不是大帝，沒有大帝的力量還敢單槍匹馬來我鬼族深處，向我討要大荒靈均塔，看來你隻繼承了開路人的膽子，沒繼承他們的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