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天陽手中的秀秀顫鳴不止，李絳唇身邊的五道本源之力依舊浩瀚，深不可測。
“沒想到你現在強到了這個地步啊。”
劉天陽看著顫鳴不止的秀秀，左手豎起劍指輕輕撫平劍身，而半空之中的李絳唇麵色平靜，但內心已經掀起驚濤駭浪。
要是按照天元界開路人千年一世來推算，賀絡神之後一千年出了個阮賀郎，阮賀郎之後又出了個孫笑，孫笑之後是白鶴子，白鶴子之後是宋簟秋，再來一千年，才是眼前這個劉天陽。
可是，這麼推算的話，這個劉天陽連而立之年都沒到啊。
可他李絳唇，當初在通天古路之上遇見賀絡神的時候，雖然看起來是弱冠之年，但那是修行之中的駐顏術，實際上的他，在碰到賀絡神的時候都已經一百多歲了。
現在過去了五千多年，他李絳唇的生命都快走到儘頭了，可對上這個連而立之年都沒到的毛頭小子，竟然還要出動五道本源之力才能堪堪壓製住他。
這是何等強悍的天賦？
要是任其生長，李絳唇不敢想大宙之中會亂成什麼樣子。
“劉天陽，你不是賀絡神，沒有那無敵之姿，還是趁早收手吧，隻要你不再出手，我也就此罷手，你我現在相看兩厭，但是等到你們天元界的至高者都被屠戮殆儘，到時候我自會離開，不再你麵前煩你，如何？”李絳唇手中的拐杖輕輕叩擊地麵，虛空泛起漣漪，延伸出方圓百裡。
劉天陽看著半空中的佝僂老人，笑道：“你是怕再打下去就發現攔不住我了吧。”
李絳唇不再說話，隻是他身體周邊的五道本源之力悍然殺出，威力之大，竟然連通天古路都在搖晃。
“霸王劍！”劉天陽低喝一聲，一劍遞出，宛若千軍萬馬齊衝鋒！
一顆荒蕪星辰之上，小紫眉頭緊皺，她體內的氣機十分紊亂，額頭更是直冒冷汗。
“為何，我的本心在一直讓我選擇人性？”
仙族老祖趙振玄一手倒握長劍，一手呈半握拳狀放在腹部，一襲白衣迎風微動，風姿出塵，麵若冠玉。
在趙振玄的對麵，站著同樣氣度不凡的男子，兩人的氣質如出一轍，可是細看之下，卻能發現那一線的不同。
氣度不凡的男子笑著對趙振玄拱手道：“在下昊法界劉沛然，久聞前輩名諱，今日見之，深感榮幸。”
趙振玄同樣拱手道：“在下天元界趙振玄，今日見劉小友的卓絕風姿，甚感大宙天驕的不俗。”
劉沛然笑道：“若不是因為你我處於不同陣營，否則我今日定會與趙老前輩坐下來好好論道飲酒。”
趙振玄無奈一笑，“沒辦法，身處不同的陣營，你我都是棋盤上的棋子罷了。”
“但是可以不分生死，隻是問道。”劉沛然笑道，手腕一翻，一柄長劍出現在其手中。
趙振玄歎息一聲，看來今天這架，不打是不行了。
劉沛然道：“仙長，你我無須分出生死，我隻問劍，等時間差不多了，你我依舊相安無事，我回昊法界，你回天元界，僅此而已。”
趙振玄看著眼前與自己頗為相似的男子，苦笑道：“可是我很趕時間啊……”
隨後趙振玄體內仙元震蕩，一襲白衣似迎風招展的旌旗，獵獵作響。
“既然是問劍，那麼免不了會受傷，我也著急趕回通天古路之上，你也是為了完成上麵給你的任務，既然如此，那你我之間就不必過多試探，我遞出一劍，能否接下來感悟其中的意氣，全看你的機緣和本事，如何？”
劉沛然咧嘴一笑，“自無不可。”
趙振玄手中長劍輕輕顫動，戰意盎然，一股寫意風流在其劍和人之間不斷流轉，風姿卓絕，“那你可就接好了，這一劍，名曰誅仙。”
荒蕪星辰之上，小紫周身氣息紊亂之際，儼然是要走火入魔的跡象。
她緊皺眉頭，咬緊牙關，此刻在她的內心，有兩道聲音不斷響起，一道是清冷的神性之下的她：“為何不選擇神性？如今我們身處通天古路，若是執意選擇人性的話，不但境界大跌，甚至還有可能麵臨承受不住通天古路的強悍威壓爆體而亡！”
另一道則是充滿情感的人性聲音：“可是，要是選擇了神性的話，我們情感禁絕，到時候再見到師兄，我們就沒有當初的心性去麵對他了，往後的時間，我們就像太古神宮前的石雕神隻一樣，冷漠淡然，沒有情感，我不要這樣！”
神性恨鐵不成鋼的道：“男女情愛，有礙大道，你難道就想你師兄一輩子都保護你這個累贅麼？你難道不想與他在大道之上相互促進，並肩站在大宙的頂端去俯瞰眾生？”
“大道固然重要，可是為了大道變成沒有情感的殺人機器，那這大道我寧可不要！若是大道與師兄相背，我寧願變成一介凡夫俗子，在師兄的庇護下與他廝守！”
神性冷哼道：“凡夫俗子最多一甲子的光陰，而且你的容貌也會隨著時間流逝而變得蒼老，到時候你師兄還是風華正茂的翩翩君子，而你卻成了步履蹣跚的老嫗，你覺得你師兄還會再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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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略有動搖，“師兄，我相信師兄他不會是喜新厭舊的人……”
神性乘勝追擊道：“就算你師兄不是喜新厭舊的人，可隻有一甲子的朝夕相處，甲子之後你的生命走到了儘頭，棄他而去，到時候整個大宙內隻有你師兄一人，你不怕他孤單？人死之後不會複生，你隻能踏入輪回轉生，可凡夫俗子的輪回，下一世是否是人都難說，而且你甚至可能不再是天元界的生靈，甚至還可能是萬妖界的孽畜，萬一在這期間你師兄覺得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怎麼辦？”
人性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原本十分堅持的觀點也開始分崩離析。
神性此刻再加一把火道：“而且，選擇了神性，你就會踏入神主境，到時候就是天元界的至高者，壽命大大增長，而且，誰說選擇了神性就徹底禁絕感情了，說不定你師兄還有的是辦法，而且，人族不是有一句話叫精誠所至金石為開麼，到時候你師兄對你是真愛，神性也會發生改變，說不定你還是那個小紫。”
“所以，選擇神性吧……”
“選擇神性吧……”
“神性……”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