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咽喉之刺(一)_人在靖康,開局喚醒趙雲英靈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十七章咽喉之刺(一)(1 / 2)

十二月中旬的太原,北風卷著鵝毛大雪砸在城牆上,發出“劈啪”的脆響,三丈多高(10米)的夯土城牆上是嚴陣以待的守軍。

城外三裡處,金軍的“長圍”土城已經築到了第七天,營寨連綿十裡,炊煙混著焚燒村莊的濃煙,在雪白一片的天地中尤顯怪異。

“總管!金狗又在趕百姓填護城河了!”城頭的哨兵嘶吼著。

王稟拄著那柄磨得發亮的大刀,站在北門城樓。

他的戰袍上凝著暗紅的冰碴,那是昨夜夜襲時濺的血,甲胄的縫隙裡塞滿了雪,凍得像塊鐵。

順著哨兵指的方向望去,護城河對岸的雪地裡,黑壓壓的人群被皮鞭趕著往前挪——都是沒來得及疏散的周圍村民。

左廂都指揮使楊可世的鐵鐧往垛口上一抽,“賀權那降賊,連運糧的百姓都往死裡逼!”

他指著遠處雪地裡的糧車,那原忻州知州賀權正指揮著民夫卸糧,那些民夫凍得手指發紫,稍有遲緩就被遼地漢兒兵用刀柄砸頭,倒下的立刻被拖到一邊,很快就凍成了僵硬的雪雕。

張孝純望著被驅趕的百姓,手指掐進城牆的磚縫:“上個月就發了告示,讓他們往南逃,可誰舍得祖祖輩輩的田地?”

道理就是如此,富人大不了一走了之,餓不死,窮人無處可走,賴以生活的田地都在此處。

許多百姓舍不得離開自己的家園,抱著僥幸心理留了下來,卻沒想到等來的是如此殘酷的命運。

說話間,對岸爆發出一陣哭喊。

銀術可的副將斜裡騎著黑馬,手裡的狼牙棒指著護城河,幾個渤海兵把一個掙紮的老漢扔進了壕溝,濺起的水花瞬間凍成了冰碴。

宋軍每日派士兵用鐵錘、長矛鑿開關鍵區域的冰層,還從城牆倒油點火,燒毀柴草並融化冰麵。

“填!”斜裡的漢話帶著濃重的女真口音,“天黑前填不平河道與壕溝,你們都得下去陪他!”

百姓們像被趕進屠宰場的牛羊,哭著、喊著,被皮鞭抽打著往河裡扔凍土塊、破門板、甚至自己的身體。

弓箭手瞬間站滿了垛口,五百把長弓同時繃緊,箭頭在雪光裡閃著冷光。

“放!”隨著張致遠一聲令下,箭雨像黑雲般掠過河麵,正趕人的遼地漢兒兵與百姓倒下一片,慘叫聲混著風聲鑽進耳朵。

百姓被驅趕著撲向冰冷刺骨的護城壕,壕溝早已凍結實了表麵一層薄冰,下麵是凍土混著泥水。

無數赤裸的、凍得青紫的腳踩上去,冰麵哢嚓碎裂。

慘叫聲此起彼伏,後麵的人推搡著前麵的人,像下餃子一樣滾進冰冷渾濁的壕水裡。

有人掙紮著想爬上來,立刻被後麵督戰的長矛捅穿,屍體成了下一塊踏腳的墊子。

城上宋軍的箭矢、石塊毫不留情地傾瀉而下,砸在這片蠕動的、絕望的肉體上。

壕溝的水迅速被染成了黏稠的暗紅,屍體層層疊疊,竟漸漸在幾處地段壘起了一道血肉堤壩!

左路軍先鋒都統,完顏銀術可裹著厚厚的貂裘,騎在一匹雄健的黑馬上,遠遠望著這人間地獄。

斜裡舔了舔乾裂的嘴唇:“都統,這些南人挖的壕溝真深啊,填進去幾百人了,那壕溝還沒見底。”

銀術可麵無表情,眼神深處卻有一絲複雜掠過。

前天夜晚,太原城內那個叫王稟的宋將一次次帶著輕騎衝殺出來,在他眼皮底下砍翻自己前鋒勇士又揚長而去的背影。

“骨頭硬,那就打斷它。”他聲音冰冷,“傳令,讓勇士們四處去抓人,那些運糧凍死的屍體也丟過來填溝。”

賀權與羅通判正頂著寒風,驅使著一串串骨瘦如柴的百姓,推著吱呀作響、滿載糧草的大車,在冰雪泥濘的路上艱難跋涉。

不時有人力竭倒下,監工的女真騎兵鞭子立刻呼嘯而至,抽得皮開肉綻。

一旦倒地不起,便被拖到路邊,剝掉身上勉強禦寒的破布,赤條條地凍斃在雪地裡,很快就會被拖走,還有的則是淪為了野狗野狼的食物。

斜裡毫不在意,指揮簽軍百姓繼續送茅草木板填河,揮手示意後麵的義勝軍上前。

他們已被收編為仆從軍,編製還是按照猛安(千夫)、謀克(百夫)、蒲輦(五十人)、什級、伍級來安排,當然為防止作亂,金人打散了其將領,派了些渤海、奚人加入。

這些穿著遼軍與宋軍混合舊甲的降兵,此刻紅著眼往前衝,舉著雲梯,推著衝車,嘴裡喊著“殺進城就有富貴榮華”。

他們的身後,契丹騎兵舉著弓,誰要是後退,立刻就會被射殺:“衝!填平壕溝!城破有酒有肉!”

十幾架巨大的衝車,裹著厚厚的生牛皮,皮上還釘著鐵葉,像一頭頭披著鐵鱗的巨龜,在叛軍和簽軍的簇擁下,頂著箭雨、礌石,緩緩靠近城門。

義勝軍使用衝車撞擊城門,巨大的衝車在多名士兵的推動下,一次次狠狠地撞擊在城門上,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

城門在衝車的撞擊下,搖搖欲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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