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月禦田的離開,像是在新莫比迪克號那顆充滿活力的心臟上挖走了一塊。
船上的喧囂似乎都降了幾個音調。
加茨變得有些沉默,他再也找不到那個能和他從早到晚為了最後一塊烤肉而吵得天翻地覆的飯桶。
訓練時都顯得有些無精打采,隻是機械地揮舞著船錨,將甲板砸出一個個讓多魯姆心率驟停的淺坑。
“喂,多魯姆,你說禦田那家夥現在在羅傑船上能吃飽飯嗎?”
加茨難得沒有咆哮,隻是悶聲悶氣地問道。
多魯姆正拿著一個小本子,心疼地記錄著新增的維修項目,聞言歎了口氣:“不知道,但羅傑船上的船匠日子肯定不好過了。”
馬爾科也有些不習慣,他以前總要分出一半精力去擔心禦田會不會又從哪個奇怪的地方帶回什麼奇怪的東西,或者在和加茨的打鬨中把船給拆了。
現在船上安靜得讓他覺得有些不真實,連帶著他那標誌性的yOi都少了幾分懶散的腔調。
紐蓋特靠在他的王座上,喝著酒,靜靜地看著這一切。
他知道,家人的離去總會帶來陣痛,這是成長的必經之路。
但他同樣知道,這艘船不能一直沉浸在這種寂寥的氛圍裡。
“好了,都打起精神來!”
紐蓋特的聲音如同洪鐘,驅散了甲板上的沉悶。
“禦田有他自己的冒險,我們也有我們的旅途!難道因為少了一個洗碗的,你們連飯都不想吃了嗎?!”
“想吃!”
加茨下意識地吼了一嗓子,隨即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咕啦啦啦啦!那就對了!”
紐蓋特大笑起來;“我們的夢想是環遊世界,尋找最頂級的食材,舉辦最棒的宴會!這個夢想可不會因為任何人的離開而停下腳步!”
船長的豪情再次點燃了眾人的熱情。
新莫比迪克號的船帆再次鼓滿風,朝著未知的海域全速前進。
就這樣,在略顯平淡卻又充滿了家人間相互慰藉的氛圍中,航行了近一個月。
這天,當船隻駛入一片全新的海域時,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這片海域不同於他們之前見過的任何地方,甚至比時停之海和雷雲之海更加光怪陸離。
天空不再是單純的藍色,而是呈現出一種瑰麗的、如同流光溢彩的巨大寶石般的色澤.
無數道細微的、彩虹般的能量流在雲層中穿梭,仿佛天空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活著的生命體。
海麵也同樣奇特,不再是液態的水,而是一種介於膠質與液體之間的、粘稠的琥珀色物質,船隻駛過,竟不會留下任何航跡,那琥珀色的海麵會像擁有記憶般自動愈合。
“我的天……這裡是什麼地方?”
多魯姆緊握著船舵,他感覺自己的造船學知識正在被這片大海無情地顛覆.
“記錄指針和永久指針都像喝醉了一樣瘋狂亂轉,我們好像闖進了一片不存在於海圖上的禁區!”
“不,我們到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