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崽子,你找死是不是?”
這位身材並不高大的中年男性顯然是說一不二的一家之主。
他揮了揮手,將自己手腕上的血肉甩出去。
臉上滿是暴虐和怒氣。
酒精會助長他的士氣,也讓那混沌的頭腦想要嗜血地撕碎某些東西。
“現在就給我滾回房間去!不然連著你一起收拾——”
許子升寸步不移,有些消瘦的身形就站在客廳之中。
幽深的氣息一點也不遜於麵前的鬼怪。
那雙眸子裡暗沉一片,讓人看不出什麼情緒來。
他手裡對折著一張白紙,那白紙很薄,可是邊角卻顯得極為鋒利。
“哈?翅膀硬了是不是?這個家,你們就沒有一個能夠讓我順心的!”
鬼父直接挽起袖子,青黑色血管在它的皮膚下瘋狂蠕動。
它的肌肉開始像是充氣般鼓脹,骨骼扭曲變形,體型暴漲至兩米多高。
並且還在繼續生長著。
喉嚨裂開至胸口,朝著許子升發出高頻嘶吼。
那聲音摻雜著鬼氣和怨氣。
極其容易讓目標頭暈目眩,甚至陷入短暫癱瘓,無法逃跑。
整個房子一震,那些玻璃頃刻之間便出現裂痕。
但是許子升的身影更快。
他可不會任由對方完全異化,身形一晃,避開對方尖嘯的集中範圍。
直接閃身來到對方麵前。
他手上的白紙此刻在他的鬼氣作用之下,就像是最鋒利的匕首一般。
許子升的瞳孔深處出現一道暗紋,與此同時。
在他的視野中便浮現出血絲一般的血紅經絡。
鬼父膨脹的軀體上,無數詛咒脈絡如同毒蛇遊走。
在脆弱的脖頸、心窩、關節處彙聚成腥紅的“結”。
對方仿佛就像是一塊接一塊的拚圖拚接起來的。
隻要沿著縫隙切割,就能夠讓這龐大的身軀瞬間瓦解。
許子升乾淨利落地手起紙落,那堅硬的血肉在他的手下如同爛泥一般。
鬼父幾乎反應不過來。
那宛如利刃的白紙切入它的身軀之中,緊接著,劇痛傳來。
就像是漏了氣的氣球一般,鬼父嘶吼著跪倒。
兩側的猙獰可怕的手臂垂軟,腥臭腐朽的黑紅色血水流淌了一地。
如果不是它躲避及時,可能真的整個腦袋都要被許子升切下來。
許子升一個鞭腿,力道之大,把鬼父整個踢出房門。
對方重重地撞擊在牆壁之上。
然後無力地落在地上,激起一片灰塵。
“爸,咱以後還是安靜一點好。”
“我可是要好好學習的。”
許子升順手拔起牆壁上麵的水筆,走出房門。
居高臨下地看著身形逐漸變回原樣的鬼怪,直接一腳踩住它的後背。
“嗬……啊……”
鬼父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所以之後彆亂喝酒了,也彆吵到我。”
水筆抵在鬼父的太陽穴上。
筆尖緩緩刺入,鬼父的瞳孔驟然收縮,像是看到了某種極度恐怖的東西——
“這樣我們還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
水筆猛地一擰。
鬼父的慘叫聲戛然而止。
他癱在地上,像一灘爛泥,眼裡的凶光徹底熄滅,隻剩下恐懼。
許子升收起水筆,轉頭看向裡麵的其他人。
它們的臉上帶著深深的恐懼和難以置信的神色。
特彆是姐姐,瞧見許子升望過來的視線,將自己的身子又往裡麵縮了縮。
不再敢和對方對視。
許子升隨手把水筆丟進垃圾桶。
沒有說什麼,徑直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門外,鬼父蜷縮在角落,像條被拔了牙的野狗。
在這之後,除了鬼母來規規矩矩地敲過一次門。
小聲詢問許子升是否需要什麼東西之後。
這一家子就再也沒誰敢來打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