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的像是泥潭深處的怪物,無家可歸的幽靈,他們低垂著頭,失魂落魄,背脊彎曲,有種社畜歸家的感覺。
蕭歸安看得心驚肉跳的。
沒想到鬼怪就連死了也不能好好過活,竟然還要工作嗎?!!
他們大部分都沿照路線陸陸續續進入居民樓中,似乎對外界的動靜充耳不聞。
但是,卻有兩道突兀的身影搖搖晃晃,跌跌撞撞朝著蕭歸安這個方向走來。
在蕭歸安身旁的鬼童輕微騷動起來。
那兩道鬼怪身影還沒有完全靠近,一股濃重惡臭的酒臭味就先散了過來,混雜著腥臭的血肉味,像是咳痰一般的咳嗽聲一陣一陣的。
“又是這玩意兒,玩什麼啊?……”
“咕嚕,還要來幾次啊?你們有沒有……肉……”
“這次還沒到時間呢?……”
兩隻男性鬼怪就像是沉溺於酒精中,放著妻女在家,然後深夜才嘔吐著,一點一點扒拉回家的中年男人。
一個大腹便便,身上的襯衣血和泥混在一起,有一道貫穿整個臉的傷疤,眼球微微外翻,他的脖子一種詭異的角度扭曲著,喉嚨裡一直發出有些難聽刺耳的聲音。
另一個鬼怪身材看著並不高大,甚至還有些瘦弱,眼睛裡麵全部是血絲,他的眼眶深深的凹陷下去,還帶著烏黑,暗黃的牙裡粘著了些細碎的血肉,似乎還帶著煙渣。
他的手裡還拿著半個破碎的酒瓶,裡麵不知道裝的究竟是酒還是血,邊走邊撒。
他們似乎自動無視了站在一旁的蕭歸安。
微微俯下身來看著那一群鬼童,那個較為瘦弱的鬼怪是打頭的,眼睛幽幽地看著他們,“喂,有沒有肉?……”
凶惡的,可怕的,甚至帶著絲絲憤怒。
不過是一句簡單的問話,瘦弱鬼怪就像陷入了一種暴躁難耐的狀態裡。
手裡的半個酒瓶被他攥得緊緊著,似乎隨時有可能會被他揮出去。
“沒有——”
“沒……”
難以想象的絲絲害怕和恐懼浮現在它們的眼底,它們一個個都低下了頭。
小小聲的回答,一聲接一聲的。
很奇怪,明明身上的這些鬼童的氣息比麵前兩隻瘦弱鬼怪要強的多,但是數隻鬼童似乎對他很畏懼。
爬在地上的蜘蛛也躁動不安著。
蕭歸安將這一幕儘收眼底,放置的大腦輕輕轉動起來。
這可有點沒道理。
像是後槽牙在摩擦的聲音,瘦弱鬼怪提高了聲音,變成極為狠厲地吼著,“沒有,沒有?!……”
就在他想要再進一步的時候,一根棕色的手杖攔在了他的麵前,【作家】臉上依舊帶著溫和的笑容,似乎在友好的勸說道,
“孩子不喜歡,夜深了,先生您還是早些回家吧……”
蕭歸安不討厭酒,也不討厭喝酒,他討厭的是像麵前這種喝醉後不知道會做出什麼樣事情的家夥。
腥臭的酒味——
久久不散。
真惡心——
瘦弱鬼怪狠狠嘟囔一句,聽不清,罵的是什麼,他狠狠晃了晃手裡的酒瓶。
尖銳的玻璃邊緣閃著寒光,對著蕭歸安,大有一副蕭歸安再多管閒事,他就要讓對方嘗嘗顏色的架勢。
旁邊的鬼怪也擼了擼袖子,對蕭歸安進行了恐嚇。
酒精麻痹活人大腦,也同樣使鬼怪的大腦混亂。
見蕭歸安沒了動作,一種莫名貪婪醜惡的情緒出現在了瘦弱鬼怪的眼底,他的神情猙獰可怕,伸出醜陋的大手試圖去抓取那些鬼童,“過來,讓我看看!!……”
『新爸爸看起來很高興,他揉了揉我的腦袋,我縮了縮脖子,還是不太敢看他,我不知道是為什麼,他一直在看我,一直看我,一直看我,我覺得好怪,毛毛的,我不太喜歡』
『新爸爸總是摸我,他的手油油的,還有一點兒紮人,讓我的手臂疼疼的,他又用那種目光看我了,一直看,一直看——』
『……今天,爸爸推門進了我的房間,門被反鎖了……』
那隻怪物的手蔓延著,眼看著就要碰到最前方羊角辮女孩。
“碰——”
【作家】眸色冷冷,薄唇輕抿,一個高抬腿乾淨利落地直接將旁邊放風的胖子踢倒。
然後又抬起膝蓋狠狠撞擊瘦弱鬼怪的下巴,手杖直直地揮出,往他的腦袋重重擊去。
猝不及防的攻擊讓瘦弱鬼怪卸力往後倒,狼狽不堪地跌倒在另一旁,手裡的酒瓶咕嚕咕嚕的滾掉。
“唰——”
沒有等他反應過來,接著就是穿透血肉的聲音。
“我的手,我的手,啊啊啊啊……”瘦弱鬼怪的神情變得驚恐和畏怕。
他那醜陋的手被【作家】直接用手杖狠狠地從手心穿透,死死地釘在地上,黑色的血液橫流。
【作家】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溫和的眸子裡淬滿了寒意,他第一次冷了聲音,身上的氣勢也變得死寂可怕起來,宛若無儘深淵。
“我說——
彆用你的臟手碰孩子,沒看見她們不喜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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