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尊沒有感情的蒼白雕塑的女人看了他一眼,聲音難聽地說道,“晏老師倒是了解得多。”
【作家】笑了笑,並沒有接過這一個話茬。
“不過晏老師若是想要的話,我當場給您展示一下也可以。”
‘展示’這一個詞用起來就有點怪了。
蕭歸安意識到了有些許不對勁。
在他的視線之中,隻見徐老師直接拿起了放在講台桌子上的銀針,然後拿著銀針直接刺入自己手背的皮肉之中。
一點一點地劃著,細細的血痕出現在對方蒼白的手背上,等她‘畫’完之後,一朵歪歪扭扭的,大致能夠看出紅花模樣的傷口展現在蕭歸安的麵前。
看著這一切,【作家】原本溫和的眼神頓時變得有些幽深起來。
“這可真是……”
墨發青年麵色平靜地說了一聲,卻沒有將話完整的說完,有著些道不清說不明的意味。
他現在還不清楚如果沒有完成任務,會受到什麼懲罰。
可能要遠比在手背上刺花恐怖的多。
到時候一整隻手沒了也說不定。
在規則之中所明確提到的懲罰之一是要到‘懲戒屋’之中去,那所謂的‘懲戒屋’肯定更加地糟糕。
“至少這樣,這獎勵能夠保持的久一些。”
徐老師似乎並沒有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對,她隻是淡淡地陳述著。
倘若大紅花真的是貼紙或者什麼能夠拿著的物件之類的,獲取的方法由玩家自行探索的話,那是不是也可以進行搶奪呢?
從另一種程度上來看,徐老師這樣的做法,也許也算是維護了獲取大紅花的玩家的權益。
比起可能受到更加恐怖的懲罰,忍受一時的疼痛或許能夠換取更長久的安全。
蕭歸安沉默了。
“當然了,如果晏老師您更喜歡貼紙一類的形式,可以去向羅老師或者代理院長要。”
這孤兒院在【作家】沒有到來之前,就隻有三位老師,徐老師口中所指向的那個‘羅老師’估計就是昨天的那個鬼怪老婦人。
“‘大紅花’不過是一種形式而已,晏老師您得到代理院長的同意之後,想如何……”
麵容蒼白女人繼續說著,卻在餘光瞥見了某些事物時立刻止住了話頭。
剛剛對方的視線落腳處,應該是來自窗外的,不知道徐老師剛剛看見了什麼。
【作家】反應極快,隨即抬眸望去,緊閉的窗戶之外是一片蕭條的花草布景。
數棵枯死的樹貼在牆角處,乾枯的樹皮沒有了生命的活力。
隻剩下粗糙的紋理和褐色的皮,幾隻黑色的烏鴉剛剛好騰空而起,剛剛好飛離了他的視線。
氣質隨和的墨發男人微微眯了眯眼,似乎想到了些什麼,然後收回了視線,笑著說道,“原來是這般,我知曉了。”
他並未道謝,不直接提及麵前鬼怪對他的引導,這也許就是對徐老師最好的維護。
誰知道這裡是不是還有著其他窺探的視線呢?
【作家】的目光輕輕地劃過掛在牆壁上的時鐘,輕飄飄,讓人毫無所覺。
他們兩個在上麵講著話,聲音不大不小,但是在極為安靜的教室之中,卻幾乎被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收入了耳中。
許子升就是剛剛極為自覺的偏頭,豎起耳朵認真聽的人之一,手中打毛線的動作都慢了下來。
在【作家】的話音最後落下之時,他抬頭輕輕看了作家一眼,然後收回目光的時候,剛剛好和另外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對撞。
他們兩組人對彼此的身份都有了一定的猜測。
對於昨晚的事情也一樣。
電光火石之間,他們用交彙的視線進行了無聲的腦電波溝通,然後不露破綻地各自低下頭來,忙活著手中的動作。
許子升低著頭,心中思索著。
也許他應該和麵前的這兩個家夥好好的商量一番,暴露一些當前掌握的信息作為交換,想來他們應該也是有所收獲的。
最主要是不讓他們察覺自己‘最後的詛咒之子’的身份。
這兩個疑似官方的家夥實力不俗,他們聯手的話,應該可以更好地通關這個副本。
這個詭異的副本等級有些過高,他一個人單打獨鬥的話恐怕會太吃力。
程何與楊倩倩心中的想法和許子升差不多。
而且他們意識到了這個名為‘小午’的家夥,甚至可能和【作家】有一些聯係。
興許到時候他們可以從對方的身上挖出更多有利的線索。
在他們連手織完一條圍巾之後,想要更好的完成任務,再獲得一朵大紅花的話,就必須在剩餘的時間中織完第二條圍巾。
而這個時候主要考驗的是個人能力,看誰有辦法在下課的鐘聲敲響之前完成任務的要求。
徐老師和其他的鬼怪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