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光舍利子在慧知和尚的身上,所以張道天並不清楚對方是如何來判定梅清川的身份的。
看來他們來這邊倒是沒來錯。
那現在確定了人,要怎麼做合適呢?
直接和對方說幾百年前,你的祖先和一位得道高僧有因果糾纏,現在到了結束因果的時候。
那位高僧幾乎用了自己的後半生鎮壓了一隻返祖的遠古妖魔,在他死後,化作了一枚佛光舍利子。
那舍利子上有那位高僧留下的三道血契咒念和殘存的地妖精血。
為了塵世的安定,需要找到和血契相同的人,與他們一同把那位高僧所化的舍利子送回他的故鄉去。
不然那枚舍利子很有可能就會因為執念不消而墮魔,地妖亦可能再次作亂,危害人間。
現在我們確定你就是有特殊血脈的人,你該履行你先祖曾經定下的承諾。
和我們橫跨大半個華國,去完成這一趟旅途。
張道天把慧知和尚拉到一旁說小話,然後十分難以置信地看著慧知和尚,“你不會真的打算就這樣和對方說吧?”
慧知和尚雙手合十,一雙清明的眼睛直直地看著張道天,“阿彌陀佛,有何不可呢?小道爺,這是事實不是嗎?”
“不過你也得懂今時不同往日啊,這種事情我們不能一上來就說出口,得循序漸進。”
“不然容易被當成騙子,或者瘋子。”
張道天聳了聳肩,有些無奈地說道。
比起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慧知和尚,他對於現在人們的態度還是比較能夠拿捏得準。
“不是要處理這裡的臟東西嗎?讓那位清川先生跟著看好了,沒有什麼親身經曆更有說服力……而且,他很顯然也遇上一些棘手的事情。”
“那就聽小道爺的。”
張道天和慧知和尚在那頭商量著。
蕭歸安站在一旁,有什麼隨著夜風飄來,他抬手輕輕輕輕一撚,那東西隱隱帶著點燒焦味。
青年微微垂眸看向自己手中很快散去的東西。
棉絮?衣服?
不。
他想到了自己傍晚時腳下踩著的蛛絲,心中有了想法。
這玩意,說不定是燒焦的蛛絲呢。
最後幾縷幽幽的火焰也完全被微涼的夜風吹散,那幾個物業人員再三確定之後終於離開了。
氣息萎靡,麵色看起來很糟糕的青年拖著身子走過來了,嘴裡嘟囔著,“真的是,這真的有用嗎……”
那正是在網上發帖求助的富二代,江海天。
顯然今天晚上的‘失火’並不是一個意外。
他先看見了在旁邊氣定神閒的梅清川,眯了眯眼睛。
路燈似乎有些暗淡,但是並不妨礙江海天看清梅清川的臉,他愣了愣,費力地回憶了一陣之後,說道,“喂,喂,你不是那個……那個唱戲的誰嘛!……”
“咿咿呀呀……完全聽不懂……也不知道有什麼好的……”
江海天心情非常糟糕,麵對並不相熟的梅清川,傾倒著積蓄的負麵情緒。
“嗬嗬,我還去看過你幾次,和那個……”
說著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江海天的神情頓時變得更差了,像是在忌憚著什麼,把嘴給閉上了。
“藝術麵向人民,先生你會欣賞不到也是正常。”
【梅清川】淡淡地說道。
蕭歸安可不覺得麵前的人會對戲劇感興趣。
至於看過表演,梅清川的名氣不小了,有些人就算不感興趣,慕名而去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
隻不過對方突然忌諱如深的表情可看起來不像是那麼一回事,估計是另有隱情。
那頭的張道天和慧知和尚打好了商量,走了過來。
江海天莫名有些畏畏縮縮的,和梅清川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阿彌陀佛,梅清川先生,貧僧法號慧知,自長州華嚴寺而來。”
“你好,慧知師父。”
說完之後,兩個人就這樣大眼瞪小眼。
慧知一雙眼睛明亮澄淨地看著梅清川,似乎在期待著他繼續說下去。
蕭歸安很敏銳,他意識到自己也許應該接些其他的台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