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簡直太過於美妙了!
沒有比這更美妙的時刻。
玩家們安然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偶爾小心翼翼地往後麵的那道身影瞟過去。
聽聽,就連那播報的機械女音都變得甜美可人起來。
不再給他們搞什麼幺蛾子!
也有玩家從其他自己接收任務的鬼怪身上得知到了某些關於乘坐404號公交車的好時段。
為了能夠順利的完成任務。
還要付出某些東西和那些鬼怪做交易,才得到了這個消息。
可是時間不等了,而且那些鬼怪說的含糊其辭的,顯然自己也不太清楚。
隻讓玩家得知有這麼一個存在。
但是自己的任務是有時間限製的。
不得不拚一把了!
雖然故事的開頭不是非常的美妙!
但是故事的結尾能有個好結局就很不錯了!
這種機會可不常見!
本來還以為真的要和這些鬼怪直接動手了呢!
能夠保留底牌和精力的話自然是最好的。
隻是像黑發青年那樣子的存在,未免也太少了!
但這未嘗不能作為一個突破口!
一定要好好記住對方的模樣——
手中掌握著些許信息的玩家和自己身旁的同伴傳訊著。
【你去回頭看看唄,看得清楚一點!】
【我靠,你還有沒有同伴愛了,你怎麼自己不上?】
【我也想啊!但是我老覺得那個售票員鬼怪對著我們這裡虎視眈眈的!我一轉頭就覺得背後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那你以為我就敢看了嗎?誰知道這會不會冒犯到對方啊?我還想活,不想死!——】
【彆再想了,我總覺得越想越頭暈,我不會是要被汙染了吧?!】
404號公交車駛過的區域,有的地方能夠看見明顯的輪廓。
而有的地方則始終被那淡淡的灰霧籠罩著,散發著陰冷詭譎的氣息,讓人無法探究。
這些學生的住處,離學校都有挺長的一段距離。
其中有很多學生,都是和許子升居住在同一片區域。
那一片建築物參差不齊的老舊居民樓。
他一班的語文課代表,姚佳的家庭住址也在那個地方。
將黑發青年送到了指定的站點之後。
整輛404號專線公交車就像背後有洪水猛獸在追趕一般,腳底抹油地迅速開溜了。
黑發青年將自己剛剛在車上翻閱的學生名單收起來。
然後輕輕抬手。
一把黑色的手杖便出現在他的手中,落在地上,發出了沉悶的響聲。
好——
讓他看一看這些單元樓,先去哪一位學生的家裡好呢。
黑發青年不在意那些暗中窺探的視線。
對於某些想要試探的不長眼的家夥,釋放出了一些自己的氣息,震懾著對方。
起碼讓那些在暗處的魑魅魍魎有所顧忌,不敢輕易冒犯。
但是你要是一旦顯露出頹勢或者是弱點出來。
在這一片彎彎繞繞,找不到出口的筒子樓區域之中。
可能就會被抓進某一個沒有儘頭的巷子之中,被開膛破肚。
“碰——”
硬物砸在門上的聲音,顯然帶著十足的力道。
讓那扇本來就破舊的鐵皮單元門又凸起了一小塊。
屋內還傳來陣陣的嘶吼聲和爭吵聲。
就在這時,一陣規律的敲門聲成為了極為突兀的聲音。
“扣扣——”
“您好,請問姚佳的家長在家嗎?我是她的班主任,來家訪。”
溫潤有禮的聲音響起。
一會兒之後,房間裡的嘶吼聲和爭吵聲結束了。
“老師嗎?”一雙裡麵遍布血絲的眼睛從門縫裡探了出來,微微轉動著,似乎在評判著來者的威脅性。
再聽到對方又一次的解釋之後,以及那顯得頗為無知天真的模樣,那嘶啞的聲音裡居然帶著一絲竊喜和貪婪。
“噢噢,好啊,我是那妮子的父親,嗬嗬,正好在呢,快請進啊,老師——”
“好——”黑發青年微微勾了勾唇角,邁步走入那暗沉的環境之中。
雙方都極為欣慰地認為自己友好交流目的達到了。
門在身後悄無聲息地合攏,仿佛吞噬了外界最後一絲光線。
客廳裡彌漫著甜膩的腐臭味,像是水果與血肉一同腐爛的氣息。
這個房間裡,一共有5隻鬼怪。
現在客廳之中的,應該就是姚佳的父親和母親。
在旁邊的房間裡麵,還有三個存在。
一道氣息非常地明顯,占據了極大的空間,使得那個房間的一切都變得擁擠狹窄起來。
另外兩道氣息在最裡麵的那個小房間中。
難以言喻的腐朽氣息,正如同浸水的棉絮,沉重地從門縫裡滲透出來。
隱約能聽到房間裡傳來緩慢而粘滯的、仿佛老式風箱在拉扯的呼吸聲,每一次呼氣都帶著陳年的絕望。
在自己進入到這個房間中時。
哪怕隔著門板,也能夠感受到那充滿欲望和探究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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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老師,你坐。”
“學校那邊來這裡,可真的是太少見了。”
一道消瘦的身影從廚房中走出來,手裡拿著開水壺,那開水壺的邊緣滿是肮臟的水垢。
來者正是姚佳的母親。
她將水燒開之後,就落座在了黑發青年的另一側。
和她的丈夫一起,一左一右的將對方夾擊在他們兩個中間。
“姚佳那個妮子天天嚷著學習……一個女孩子家家,成天讀那麼多書乾什麼?”
“又不能考第一,還不如早點出來乾活——”
“我這一個人管一大家子的死活,不知道有多辛苦。”
開水壺的聲音十分嘈雜,冒出來的熱氣似乎也使得整個客廳變得腥臭黏膩。
黑發青年泰然自若,像是沒有察覺到周圍發生的異常一般。
談到學生表現的時候,他的眉眼帶著溫和,“姚佳同學對於功課十分上心……平日裡表現也很好。”
“來,老師您喝茶。”
女人翻箱倒櫃,拿出了一包不知道多少年前的茶葉。
抬眼望去,那乾枯的茶葉像是扭曲的蛀蟲一樣,微微蠕動著。
喝水的杯子更是破破爛爛,邊角早已有了缺口。
女人就像察覺不到溫度一樣,將那滾燙的杯子和茶水遞給麵前的【作家】。
一雙漆黑地眼睛死死的盯著對方。
“老師,我們沒什麼招待你的,這個茶你可一定要喝,不喝就是不給我們兩口子麵子。”
修長骨感的手指接過了那滾燙的杯子。
黑發青年的手極穩,沒有讓茶水灑出一點來,然後輕輕地放在自己麵前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