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著紅的問話,白星霞下意識的就要拿現在的身份說事兒。
”可我現在就是個無邦者啊。“
”沒關係,我早就是了。“紅打斷了他的話,靠的更近幾分。
無邦者這個身份,對想要穩定安穩生活的人從來都不是一個好的詞彙。
一座城市的公民,對沒有太大能力的人而言,才是穩定的代名詞。
所謂無邦者,就是沒有公民身份的人。
固然在城市間流動時有著極大的便利性,除去在明麵上明確拒絕無邦者進入的幾座城市以外各個勢力的軍事堡壘或不對外開放的城市),他們隻需要麵對簡單的審查,無需麵對各個勢力之間糾結複雜的關係而能較為便利的出入各個城市。
但相應的,他們也會受到極大的限製,許多城市都劃分出了固定的區域拒絕無邦者的進入。
相應的,城市內任職的工作在招聘時通常也不會考慮他們這些隨時可能離開城市的人。
無邦者們就像是舊時代還存在的蒲公英一般,隨著風一吹,便乘風而去,四散向天地之間的各個角落。
四處漂泊,居無定所就是他們身上的標簽。
隻要有掙錢的消息傳入他們的耳朵當中,無邦者們就會追逐著消息的來源到處碰碰運氣,這也是大部分無邦者們的生活常態。
也是底層人為了生存不斷奔波的唯一手段。
通常隻能做一個臨時工,哪裡需要就出現在哪裡。
在這個過程當中,要是能學習到一些有用的技能或者掌握一些有用的技術,他們或許能夠得到擺脫這個身份的機會。
每一座城市的常駐人口都是有限的,當燼區的火焰短暫熄滅,出現空窗期時,聞訊而來的無邦者便成為了最好的工人選擇。
無邦者們會迅速填補這個空缺,完成這份不定期出現的工作。
在工作結束後的休息時間裡,無邦者們會儘情消費一番,享受短暫的放鬆和快樂。
然後,他們會繼續打聽各種掙錢的消息,尋找下一個可能帶來財富的機會。
一旦得到新的消息,為了生活也要奔赴過去一探究竟。
紅靠的更近了,呼吸產生的熱氣拍打在白星霞的臉上,惹得白星霞耳根都已經紅透。
“你彆這樣……”白星霞在底下抬起手按在紅的肚子上,輕輕頂住紅不讓她更靠近。
紅沒怎麼用力就越過了白星霞設下的阻礙貼的更近了,白星霞不想傷到這個他心中頗有好感的姑娘。
“我從新貝斯柯出來以後,就注定了未來的命運。”
紅的眼神中多出了幾分哀愁,“離開了你,我還能做什麼事情?”
無邦者就是一群朝不保夕的家夥,能取得一息安寢,片刻的安寧,便已經達到了這個群體的頭部水準。
放眼整片天空,被冠以”無邦者“之名的群體當中魚龍混雜。
有強人,也有身無長技的庸碌之人。
但歸根結底來說,這群人之中為了生存奔波之輩占據了絕大多數。
紅雖然是一個傳奇的飛行士,可傳奇之中亦有高下。
放在新空域那邊,或許還有人聽說過她的名號,願意雇傭她作為一位駕駛飛行器的飛行士。
不過待遇又怎麼能比得上跟在白星霞身邊呢?
紅已經失去了新貝斯柯公民的身份,這是跟著白星霞離開的必然結果。
或許弄到一個新的公民身份,紅可以安生的在一座秩序良好的城市度過餘生。
紅與白星霞認識了多長時間呢?
幾年的時間還是有的。
“日子久了,誰還能生不出點感情呢。”
白父昔日調侃白星霞的話語如今浮現在了他的心中,他何曾想過今日便是要攤開來說。
新世間的危險如同懸在他頭頂的達摩克裡斯之劍隨時都會落下,紅的未來從離開新貝斯柯時就已經與他所綁定。
隻要紅離開他的身邊,在這片吃人的天空下,注定是會進入黑暗的。
紅半閉上眼,”你總是想找機會把我推開,你真的就能離得開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