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奇和他在派出所門口分開,陸岩這次認真握著李奇的手說
“邱大娘是希望你進部隊的,而以你的格鬥能力,隻要政審過了,我可以直接把你收到我的小組裡。
彆的不說,十年後,我讓你軍功章掛滿身。”
李奇麵露為難之色
“我這人吧,對顏值有一定要求,你長得實在太難看了。
咱倆真不合適,你勉強得到我也不會幸福的。”
“滾!”
陸岩被氣得要吐血,再也不想搭理這個混球,開車走了。
李奇跟梁兵告彆後,騎上二八大踹,往山上去了。
路過饅頭鋪,買了幾個大饅頭,塞到軍大衣裡麵。
想了想,又在市場裡扯了塊黑布,撕成大三角形揣在懷裡。
這是蒙麵用的,真要是起了衝突,他不想礦上的人一眼認出自己。
畢竟都在牛心鎮,保不齊誰就知道自己,到時候後患無窮。
他騎了一個多小時車,來到一處僻靜的地方,果斷扛起自行車藏到路邊一個雪堆裡。
然後徒步往山裡走去。
這裡距離四龍子的黑煤窯已經不遠了,再往裡走幾裡地,就會有煤窯養的社會人員不時巡邏。
掌握了格鬥術的李奇自信,隻要不遇到帶響的,他都可以放倒對方。
循著記憶,他在山裡七拐八拐,進到一座天然山洞裡麵。
這山洞在當地叫蝙蝠洞,裡麵很深很長,一共有九個大洞相連,還有無數小洞穿插,中途更有不少出口,李奇小時候經常在裡麵玩。
後來有倆小孩子在洞裡迷了路,家長找了兩天才找到人,鎮上的大人就開始禁止家裡孩子來洞裡玩。
當然這些禁令對李奇無效,他幾乎走遍了蝙蝠洞裡的每一個分支。
李奇熟練的在洞裡穿梭著,最終四肢並用爬上一個向上的立陡大坡,從一處洞口鑽了出去。
四龍子的黑煤窯出現在視線當中。
此時天色擦黑,山裡的寒風裹挾著積雪往人骨頭縫裡鑽。
傻小子睡涼炕,全靠火力壯。
李奇憑借著童男的體格,硬扛零下二十幾度的嚴寒。
還是有點扛不住。
老話說得好,富翁穿皮裘大衣在雪地裡站一天能凍死,伐木工穿一件單衣,掄斧子在雪地裡砍一天樹,卻熱得渾身冒汗。
所以他匍匐在地上,往一處破敗的小房子邊上爬去。
房子裡隱約有燈光閃爍,李奇倚靠在窗戶底下,總算能避一點風雪,裹緊軍大衣,靜聽房子裡的動靜。
“福良哥,老大怎麼讓你來守夜了?”
“我特麼嘴賤了唄,我看老李家的三小子跟派出所徐所長走得挺近,好心好意提醒老大注意點,結果老大說我這麼機靈,他注意不如我注意,直接讓我來站崗。”
“哈哈哈哈……”
另外兩個人陪著笑。
王福良恨聲說道
“老大真是恩將仇報,頭幾天我從杜明那個兔崽子手裡接回來的礦工多嚇人啊,還帶著照相機,結果老大給杜明一百塊錢,卻一分都沒給我。
像我欠他的似的。”
“那個礦工後來咋樣了?”
“能咋樣,打一頓扔煤窯裡乾活唄,不過他細皮嫩肉的,根本乾不動,真特麼是個造糞的機器,屁用不頂。
估計過不了幾天就得被老大扔到渣滓坑裡去。”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李奇從王福良的話裡捕捉到了關鍵信息。
照相機!
這年月,照相機可很稀有,尋常百姓家根本沒有。
趕上照相的機會,一家好幾口人都得換上新衣服,收拾得立立整整。
被抓回來的礦工很可能就是自己要找的省裡記者。
看來對方進入黑煤窯的時間比自己預想的要早幾天,現在已經被困了。
這可如何是好?
衝進去救人麼?這可太難了。
從杜明手裡接回來的又是什麼意思?
這個杜明是不是大嫂杜麗的弟弟?
正在胡思亂想的李奇,忽然看到,運煤車壓出來的石頭路上出現兩個人影,一個高大的男人推推搡搡著另一個矮小的人,往破房子走來。
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四龍子的人出來一個,你們礦上跑出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