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李奇,沒人看到,一個如鬼魅般的影子迅速接近遊學民,然後一個大耳光就扇了下去。
啪!
遊學民完全沒有防備,就那麼直挺挺倒在地上。
一個光頭,穿著一身舊了吧唧打著補丁的黑色棉襖,缺兩個大門牙的小乾巴老頭憑空出現。
“你叫遊學民是吧?
我是老了,不是死了。
什麼時候,我龍組的人,也輪到你這個級彆的人來抓了?”
小老頭四處掃視了一眼,那些端槍的人像被一雙無形大手硬摁住一樣,每個人都覺得呼吸困難,不由自主的放下了槍杆。
喬聞喜嚇得冷汗直流!
就是他!
二十幾年前就是這個小老頭把自己的所長吊起來揍!
他怎麼還沒死?又來了?
遊學民被打得七葷八素,反應過來看到眼前的小老頭,勉強站起身子,卻嚇得腿軟。
嘴都歪了。
“您……怎麼來了?”
“來當攪屎棍唄。
人啊,上了歲數是真招人煩。
我心裡清楚,不知道有多少人希望我死呢。
可我隻要還活著一天,你們就都得給我憋著!
不服麼?”
小老頭霸氣的一甩手,遊學民以為還要挨打,本能的伸手護臉。
結果老頭卻向手心吐了一口唾沫,抹了抹並不存在的頭發,嬉皮笑臉的問李奇
“小子,怎麼樣?
老子帥不帥?”
李奇翻了個白眼。
這不就是桓甸縣跟他一起挖人那個龜仙人嘛……
小老頭一天沒個正形,滿腦子黃色段子,動不動就摸人紮,也不管男女老少。
倆人相處了一個多月,李奇終於有一次被他襲胸成功,發誓要弄死他,結果他就跑沒影了。
沒想到今天又回來了。
李奇倒是猜測過,他可能是龍組的某位前輩,沒想到,這貨好像身份高到嚇人啊。
“帥,你老帥了,這裡除了我以外你最帥,行了吧。”
“呸!你長得跟刀郎成精似的,你帥個屁啊。”
老頭呲噠李奇一句,回頭看遊學民。
“還不走?
我還得送送你?
還是你不服,想我再抽你一耳光?”
遊學民臉色複雜,看了一眼喬聞喜,又看了一眼周國棟,最後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李奇。
然後一跺腳,帶著人下樓。
他匆匆的走了,一如他匆匆的來,揮一揮衣袖,沒帶走喬聞喜。
此時喬聞喜就有點尷尬了。
最大的靠山離開,麵對著心理陰影一般的瘟神小老頭,喬聞喜笑得很憋屈。
“那個,周政委。
這裡的事情我就不過問了吧。
你們依法依規處理就行。
很晚了,讓同誌們早點回家,明天還得上班呢。”
他說著話,拉著兩個親信就往樓梯口退。
結果小老頭鬼魅般一閃身,以常人無法理解的角度蹦到他身邊的窗台上,手一搭,正好捏住喬聞喜頭上被李奇用槍托砸出的大包。
“啊……”
喬聞喜嘴裡發出非人的慘叫,那個大包被小老頭捏著,像被燒紅的烙鐵硬生生燙開,然後往裡直接倒酒精那麼疼。
他的親信有心幫忙,可小老頭眼睛一瞪,倆人都不敢吱聲了。
開玩笑,遊學民被小老頭扇完,都不敢說一個字灰溜溜跑了。
他倆這個級彆,給人家舔鞋底子都不配。
喬聞喜的慘叫聲慢慢停歇下來,小老頭手上一使勁,把他順著樓梯直接從二樓扔到一樓。
這才甩甩手發話。
“滾吧!”
喬聞喜被人扶起來,滿眼怨毒的往樓上看了一眼,低頭走了。
這個仇一定要報,但不是現在……
隨著喬聞喜離開,特警們和狙擊手也都撤離,一場鬨劇仿佛不了了之一樣。
周國棟留了下來,跟李奇,和小老頭一起回到周國忠的辦公室。
周國忠沏了四杯茶,小老頭一屁股坐到辦公桌上,雙腿大盤,跟坐炕頭似的,喝了一口茶,從嘴裡往外吐茶葉沫子。
“呸呸呸,你這是什麼破茶,往裡兌沙子了啊?”
周國忠和周國棟都猜到了小老頭的身份,不敢多言。
李奇滿眼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