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富聽了老娘的話,一攤手。
“媽,我都算著呢。
蓋房子都是村裡人幫忙,買磚上梁也就900多塊錢。
我媳婦兒彩禮300。
進了村之後,吃飯都是村裡一起。
你還花過啥錢?
這些年,村裡分的錢,好幾千塊。
結果我們手裡一毛錢都拿不出來,跟人打牌都沒人帶我和二富。
丟不丟人?
我們又不是小貓小狗,給口吃的就搖尾巴。
媽,該分家了,以後村裡發錢,也得算我們一份兒,要不我覺得活著沒意思。”
應老太太聽了兒子的話,氣得心口疼。
她是自己存了不少錢,可她一個老太太,留點過河錢,心裡有底,活得踏實,她有錯麼?
年輕人不知道錢來的不容易,給了他們,隻會胡花掉。
自己幫他們攢錢,還有錯了?
她求助似的看向二兒子。
“二富,你說句公道話,媽這些年幫你們攢錢,給你們帶孩子。
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你們可不能這麼忘恩負義啊。”
趙二富眼裡閃過不忍之色,可看著媳婦兒的眼睛,他隻能堅決的搖頭。
“媽,咱家算上你和爸,六個大人啊,這些年分到的錢到底有多少,你心裡沒數麼?
結果呢,問你要錢就說沒有。
再說就非打即罵的。
我們想去鎮裡趕個集,都像要飯的似的,腦袋耷拉著。
看彆人買新衣服,買墨鏡,買收音機,甚至買熊貓電視。
可咱家呢?
到晚上你連燈都不讓點。
這日子我們真沒法過了。
我們也沒彆的要求,以前的錢,你多少拿出來一些,給我們分點。
以後的錢,絕對不能再給你了,我們自己的錢自己拿。”
應老太太手都顫抖,指著老二的腦袋。
“反了,你們都造反了。
老頭子,你倒是說句話啊。
你是死人麼?
兩個兒子被你慣成這樣,這麼對付我,你也不管管?
給我打他們!打服為止。”
一個佝僂著腰的老頭站了起來,挪到桌邊,看了一眼自己媳婦兒,又看了一眼兩個兒子。
搖搖頭。
“老婆子,分了吧。
倆兒子現在都跟媳婦兒一條心。
你說讓我打,我這老胳膊老腿的,能打動哪個?”
“憑什麼?
我這些年像老媽子一樣,伺候全家,帶好幾個孩子。
就白忙活了?”
應老太太不想往外拿錢。
老大媳婦兒冷笑一聲。
“婆婆,你說準沒?
你要是鐵了心就非得不分這個家,我今天嘴可就沒有把門的了。
所有事兒我都給你們抖摟出去!”
說完,她挑釁似的看了一眼趙寶餘,又看了一眼李奇四人。
李奇連忙擺手。
“天火燒雞毛,啥事都該著。
我小哥走過南闖過北,抱著母豬親過嘴。
我二哥染色體讓人削掉一半,現在除了吃飯啥都不乾。
你們該打打該罵罵,我們全當沒看見。”
趙寶餘聽了李奇的話,腦子有點淩亂,這熊孩子嘴咋這麼碎呢?
他虎起一張臉來,看著老應婆子一家人。
“這事兒我做主了,以後分錢,你們三家分開。
至於分家的事兒,先把今天的事兒辦完,晚上我去你們家裡,給你們分。”
老應婆子還想說話,趙寶餘一拍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