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滿貴臉色瞬間就變了。
“你什麼意思?”
李虎獰笑一聲。
“我的意思就是,臉給你們了,彆自己不要。
澤哥說了,元老板已經到了小黑山。
現在人家跟你們好好說話,可不代表人家好說話。
澤哥的護礦隊,有好幾百人呢。
你們這小胳膊小腿的,拿什麼跟人家鬥?”
李滿金當然不服。
“就不講王法了麼?
我就不信,他們還能想乾啥就乾啥。”
李虎噗嗤一樂,像看傻子似的。
“幾年以前,扁擔溝裡發現金礦,那山是老根子的。
元老板找到老根子,給他十萬塊錢,要把山買下來。
結果老根子死活不賣,非得自己找人挖。
現在呢?
老根子哪去了?
老根子一家都哪去了?
誰找了?
給你定成失蹤,你能怎麼地?
那礦還不是元老板在挖。
第一年,老根子表弟進山,不讓挖,要看手續。
結果呢?
被人打得在家裡躺了三年,賠了三千塊錢。
咋的,你感覺這三千塊錢挺好掙,你也想掙唄?
到時候我跟澤哥求個情,多給你三十五十的奧。”
李虎越說越激動,仿佛這些事他都親自參與過一樣。
元老板太有能耐了,這世上就沒有他不敢乾,擺不平的事兒。
隻要自己把李滿貴和李滿金鎮住,其他人支棱不起來。
那他就在澤哥麵前立下大功,以後就能跟澤哥一起去初陽市,立棍稱王,作威作福。
坐在椅子上的李希唐睜開眼睛,咳嗽了一聲。
“滿貴,滿金。
你們父母小時候,趕上天災人禍,糧食絕收。
倆人觀音土吃多了,肚皮硬得像石頭一樣。
跑到我家裡來,是我給他們一點點推出去的。
那時候我家起碼還有口菜湯喝。
分給他們點,他們才能活著,生下你們姐弟五人。
今天我聽說,滿富回來了。
這是好事兒,你們五個孩子團聚,還去給爹媽上墳。
要不你們再回到墳上問問,我說話好使不?
今天這事兒,我定下來了,行不行?”
老爺子說完這些話,好像用儘了所有力氣,眼皮又耷拉下來,似睡非睡。
李滿貴和李滿金對望一眼,臉上都不太好看。
李希唐老爺子的話,不假。
父母在世的時候,說過無數遍,當年是老人把他倆的命撿回來的。
李滿金咬著牙說道。
“四爺,要是彆的事兒,您開金口了,我們不敢不聽。
可事關祖墳呐。
咱家祖墳又顯靈,出了狀元郎。
我們沒法同意。”
李虎聽不下去了。
“四哥,你那意思就是不同意,對不?
行,你們挺有鋼啊。
元老板的話都敢不聽。
就因為出了個狀元是吧?
我今天,就讓這個狀元沒書可念,因為打架鬥毆,被學校開除。
我看你們還嘚瑟不?”
李虎身後,幾個李淼家的晚輩早就按捺不住了。
自從李淼上次回來,說在李滿堂家折了麵子,他們心裡就不太痛快。
自己老爸都出山了,李滿堂作為晚輩,怎麼說也得聽點勸吧?
真是不識好歹。
現在又聽說李奇成了高考狀元,他們更是心裡不得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