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光閃爍的瞬間,窗外的月亮突然被一團黑影遮擋,房間裡的光線暗了下來。
遠處傳來一聲細微的“哢嚓”聲,像是鏡麵破碎的聲音。
陳默看向窗外,黑影已經消失,月亮恢複正常,但他手背上的皮膚,卻莫名泛起一絲微弱的電流感——那是之前黑斑的感覺,雖然沒有斑顯現,卻在提醒他:這場與鏡像的故事,或許還沒真正結束。
深夜的月光透過窗簾縫隙,在陳默臥室地板投下細長的銀線。超視鏡殘骸放在床頭櫃上,綠光像呼吸般起伏,屏幕不再顯示“99%平衡”,而是反複閃現模糊畫麵——康安醫院404機房的角落,一個蓋著黑布的箱子放在幽影鏡旁,布上繡著與孫浩工牌相同的幻界科技標識。
“這不是普通的殘留信號。”蘇嵐坐在床邊,指尖輕輕觸碰殘骸外殼,沒有電流感,卻能感覺到內部微弱的震動,“是核心爆炸時,被強行封存的記憶片段,和吳芳錄像帶裡提的‘始祖容器’對得上。”
陳默拿起殘骸,綠光在掌心泛得更亮,畫麵突然清晰:箱子上有一行小字“鏡像始祖封印處”,與林曉之前發現的“鏡像始祖”關鍵詞完全呼應。
他的手背突然泛起熟悉的電流感,不是威脅,更像某種指引。
“難道99%的平衡,差的就是這個始祖?”陳默的聲音帶著不確定,蘇嵐點頭:“孫浩的實驗隻是冰山一角,始祖才是鏡像危機的根源。”
窗外的風掠過樹枝,影子落在牆上,像極了之前鏡中黑影的輪廓,卻不再讓人心慌——或許是殘影們的告彆,讓陳默多了幾分坦然。
林曉家書房的台燈亮了一整夜,實驗記錄攤在桌上,熒光筆標注的代碼在燈光下泛著淡藍。
她對著視頻通話裡的陳默舉起筆記本:“我用媽媽的筆記對比,發現這些隱藏代碼是她寫的!”
屏幕上的代碼逐漸拚成一句話:“始祖在北極幻界分基地,需快樂記憶能量喚醒封印”。
“快樂記憶?”陳默皺眉,突然想起吳芳賣的快樂布偶——當時吳芳說“布偶能安撫鏡像體”,原來不是隨口說的。
林曉翻到記錄最後一頁,上麵畫著一張簡易的能量圖:無數笑臉組成的光罩包裹著黑色球體(始祖),與吳芳布偶上的笑臉圖案分毫不差。
林曉的手腕突然泛起淡紅,是之前接觸孫浩數據流留下的痕跡:“媽媽肯定早就知道始祖的存在,才留下這些線索。”
她的聲音帶著激動:“我們隻要找到北極基地,收集足夠的快樂記憶,就能補全最後1%的平衡!”
陳默看了眼超視鏡殘骸,綠光同步閃爍,像是在確認這個方案。
清晨的陽光剛爬上窗台,陳默路過客廳鏡子時,突然停下腳步——鏡中沒有他的倒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龐大的黑影,周身纏繞著細碎的金色數據流,與之前的黑色鏡像體截然不同,眼神裡沒有惡意,隻有平靜。
“你是……鏡像始祖?”陳默試探著開口,手背的電流感突然變得強烈,卻不刺痛,反而像溫暖的水流。
殘影沒有說話,隻是緩緩抬起手,做出一個複雜的手勢:雙手合十,拇指向上彎曲,與林慧筆記裡畫的“始祖封印手勢”分毫不差。
鏡子裡的殘影逐漸透明,陳默的倒影慢慢恢複,隻是倒影的手背上,多了一個淡金色的“封印”符號,與殘影的手勢一致。
他趕緊拿起超視鏡殘骸,屏幕顯示“始祖信號已確認,封印需快樂記憶×10000份”,數字還在緩慢跳動,顯然需要更多人的參與。
儲藏室的舊箱子被搬開,陽光透過小窗照在泛黃的檔案上,“原生鏡像體實驗報告”的標題有些褪色。
蘇嵐翻到第15頁,字跡工整:“始祖誕生於2020年康安醫院早期實驗,由100名誌願者的快樂記憶凝聚而成,後因能量失控,被轉移至北極幻界基地封印,編號40401。”
“媽媽,你見過始祖?”陳默指著檔案裡的合影——年輕的蘇嵐站在一個半透明的金色身影旁,背景是北極基地的金屬門牌,編號“40401”與康安醫院404機房的編號格式完全一致。
蘇嵐的眼神有些恍惚:“當年我是實驗記錄員,見過始祖一次,它很溫和,隻是後來被孫浩的前輩們強行注入恐懼能量,才變得不穩定。”
她合上檔案:“我們去北極,不是要消滅它,是幫它剝離恐懼能量,恢複原本的樣子——這才是補全1%平衡的關鍵。”
陳默的超視鏡殘骸突然亮起,屏幕顯示“北極基地路線已生成”,顯然早就被蘇嵐提前錄入了。
林曉的手指在鍵盤上飛快敲擊,電腦屏幕上的北極地圖逐漸清晰,紅色坐標點閃爍在冰原中央:“北極基地的地下通道,和康安醫院的404機房通道是同一條!當年幻界科技為了運輸設備,把通道延長到了北極。”
蘇嵐湊到屏幕前,指著通道的轉彎處:“這裡我記得,當年設計時特意做了鏡像屏蔽層,防止始祖能量泄漏。”
她的語氣帶著自信:“我們從康安醫院通道出發,能避開基地的外層監控,直接到始祖封印室。”
“不好!”林曉突然指向屏幕角落,“解碼出平衡倒計時了,還有30天!和始祖殘影暗示的‘封印窗口期’完全一致,過了時間,始祖的恐懼能量會再次失控!”
陳默看了眼手背上的金色符號,它正隨著倒計時閃爍,電流感變得有規律,像是在倒計時同步。
三人對視一眼,都明白時間緊迫。
傍晚的霞光透過窗戶,讓陳默家的鏡麵都泛著暖紅。
突然,客廳的穿衣鏡開始閃爍,映出的不是房間景象,而是白茫茫的北極冰原——始祖的金色身影被黑色能量緊緊纏繞,封印室的設備正在冒煙,顯然已經不穩定。
“是始祖在傳遞畫麵!”蘇嵐走到廚房,水杯裡的水麵也映出相同的畫麵,黑色能量正從始祖身上蔓延,“它在求救,恐懼能量快控製不住了。”
陳默的手機屏幕也變成鏡麵,映出通道的內部畫麵:沒有監控,隻有淡淡的綠色指引光,與蘇嵐說的“鏡像屏蔽層”一致。
共鳴的鏡麵中,吳芳穿著藍色圍裙、林慧拿著實驗記錄的殘影一閃而過,她們對著陳默和蘇嵐輕輕點頭,沒有說話,卻像是在確認“路線正確”。
當畫麵消失時,所有鏡麵恢複正常,隻留下淡淡的金色光暈——是始祖的能量殘留,也是信任的證明。
陳默在整理手機舊短信時,一個標注“趙野”的未讀短信彈出來,發送時間是趙野完全鏡像化前10分鐘:“我查到北極基地的防禦,門口有恐懼能量探測器,會攻擊帶鏡像能量的人,用快樂記憶織成的布偶能屏蔽,圖紙在附件裡。”
附件裡的圖紙手繪而成,線條有些潦草,卻標注得很詳細:布料需混合3種快樂記憶(兒童的笑聲、家人的擁抱、朋友的鼓勵),填充物用曬乾的薰衣草(吳芳攤位常用的香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