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乾飛到老者身前停下,微微做輯:“大長老,沒想到你會親自前來。”
蘇千點點頭,隨即將目光停留在納蘭嫣然身上說道:“加碼帝國的天才少女,雲嵐宗少宗主,這般優越的條件,竟會到如此混亂的區域曆練,置身於危難之中,可不是明智之舉。”
納蘭嫣然沒想到,自己剛進入迦南學院,便被認出,這可不符合她的初衷。
不過,既然認出來了,她也不再藏著掖著:“納蘭嫣然前來貴院,是想打聽一個人。”
“不過,在此之前,我想向貴院請教一個問題,我們兩人從進入小鎮,再到迦南學院,似乎太過於順暢了些…”納蘭嫣然直視內院大長老蘇千,她必須搞清楚,這個學院究竟有何目的。
蘇千沉吟片刻後幽幽說道:“其實,我並不認識你們,確切地說,在你們覆滅血宗之前,沒人知道你們身份,我對你的認知,隻僅限於這封書信。”
隨著加碼帝國的人進入黑角域,雲天的身份也隨之浮出水麵,畢竟很多人都知道,雲嵐宗宗主雲韻的大弟子斷臂一事,而罪魁禍首就是雲天。
隻是很多人都不明白,他為何會做出如此行徑。
說完,從納戒中取出一封書信,書信漂浮到納蘭嫣然麵前。
納蘭嫣然接過信件,疑惑的看了一眼蘇千,在看看手上的書信,信封非常乾淨,乾淨到沒有收信人的名字,她緩緩打開信封,取出信件。
隨即目光泛起難以置信的神色,一股思念湧上心頭,納蘭嫣然隻覺鼻梁發酸,視線變得模糊起來:“是他…的字跡。”
“路雖遠,行則將至。事雖難,做則可成!不積跬步無以至千裡,不積小流難以成江海。
漫漫長途終有回轉,餘味苦澀終有回甘。天下大事必作於細,天下難事必成於易。
不經一番寒徹骨,怎得梅花撲鼻香。
師弟希望有朝一日,能耳聞:無相驚天地,風劍止乾坤的風采。”
“小混蛋,又在賣弄你的文學,我才是你師姐。”納蘭嫣然嘴角含笑的嬌嗔道。
而蘇千和琥乾則有些難以置信的對視一眼,這個剛剛將血宗毀於一旦的鬥皇,竟會露出小女人的姿態,
自進去迦南學院後,這名鬥皇強者給人的感覺,無疑是沉默寡言,冷若冰霜且心狠手辣的女子。
那位到底在信中寫了什麼?
蘇千以及琥乾以為納蘭嫣然看完信後,會與他們交談,誰能想到她看了一遍又一遍,如同一個孩童獲得愛不釋手的玩具。
他們也不好出聲打擾,隻能的站立在一旁默默等待。
一柱香時間,納蘭嫣然才將思緒拉回。
看著前方的兩個老者,對他們的態度有了極大的改觀,師弟竟然會把信件交給他們代為轉達,想必是極為信任他們,她自然報桃以李,嫣然一笑說道:“感謝琥乾長老,以及…”
她似乎還不知道這名鬥宗強者的名諱,隻能用詢問的目光請教琥乾。
“瞧我這記性,這位是迦南學院內院大長老蘇千,實力達到兩星鬥宗。”琥乾連忙開口介紹。
“多謝蘇千長老,我師弟不知輕重,竟然勞煩您帶信,嫣然在此謝過了。”
納蘭嫣然這番真誠的話語,把蘇千和琥乾嚇得不輕,也就她敢說他不知輕重,那可是黑角域公認的帝皇,如果他想,恐怕一個時辰就能將黑角域所有人肅殺乾淨。
“這可使不得,我不過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已。”蘇千連連擺手,隨後沉吟片刻後說道:“走吧,我們帶你去看看住所。”
一路上,原本話不多的蘇千,竟叨叨絮絮起來,而納蘭嫣然這時才明白,為何,她和夭夜會這般容易進入迦南學院內了。
“起初,我並不知曉他的來意,直到他將信件交到我手中,掐著手指片刻後,才緩緩開口:日後若有人尋來,希望我收留。
我問他是什麼人?他說我會知道,我很想反駁,又無力反駁,哈哈…,那段時間,可苦惱了我!直到你們覆滅血宗,我才開始派人打探和關注,從加碼帝國流落過來的人口述,以及你的特殊情況,才得知你們的身份。
也才清楚你們的關係,實在匪夷所思,究竟要怎樣的實力,才能做到他那般,預演未來。”
蘇千搖了搖頭,雖然很多人在外收徒,為了曆練心性,刻意安排任務,也會出現這種情況,可是,看女娃子的模樣,不像那種抱著目的之人,連她自己都不知道下一步怎麼走,他又如何得知?而且,還早早得把信件交給自己。
“大長老莫要被他騙了,他呀,隻會故弄玄虛,裝神弄鬼罷了。”納蘭嫣然嘴角含笑說道。
“估計也隻有你敢這麼說了,前麵庭院就是你的住所,我已安排人清理房間,希望你住得習慣,還有,這個給你,這是內院九長老的令牌,隻是掛名而已,你無需顧慮太多。”
“如此,那嫣然就多謝大長老了。”納蘭嫣然不知蘇千葫蘆裡買的什麼藥,不過,她並沒有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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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期間,納蘭嫣然也見識到了迦南學院的資生力量,在內院裡,學院的學員總體實力達到鬥師之上,鬥王之下。
這等恐怖的實力,是現在的雲嵐宗遠遠比不上的,雖然雲嵐宗還有很多人在外經營,難道迦南學院會沒有?兩者相比較之下,有點天差地彆了,鬥靈和大鬥師在雲嵐宗,已經屬於長老級彆的人物,在加碼帝國各大家族裡,都屬於貴賓或者供奉級彆的強者。
而現在,這些大鬥師和鬥靈,隻不過是迦南學院在學學員。
外院有近十名的鬥王強者以及幾名鬥皇強者,內院比之外院的實力,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
更有蘇千這個實力達到兩星鬥宗的超級強者坐鎮。
跟著蘇千大長老來到一座庭院,庭院規模不是很大,不過一應俱全,倒也清靜。
“此地清幽,不屬於長老庭院,而且遠離學員住所,我會在路徑放告誡石碑,以免他人誤入打擾你修煉。你意下如何?”蘇千問向右側後方的納蘭嫣然,那個人的師姐,要是安排在喧鬨的地方,如果修煉時發生什麼意外,恐怕迦南學院就凶多吉少了,所以安排的住所要遠離其他人,還不能太過偏僻,無疑是為了好保護她。
這…還真是一個燙手山芋啊!
“大長老有心了,嫣然多謝了。”這地方確實不錯,很安靜,四周都很乾淨,雖然庭院不是很大,不過足夠了。
“既然如此,那我等就不叨擾了,有何需求,跟打雜的學員說一聲便可,她們會處理好一切事宜。對了,跟你一起來的女娃子,就讓她在學院裡曆練吧,外麵不適合。”蘇千說完,便帶著琥乾離開了。
“多謝,我會與她商討細說。”納蘭嫣然拱手送彆蘇千和琥乾兩人。
目送兩人離開,納蘭嫣然在庭院裡轉了一周,滿意的點點頭,便起身前往外院。
經過幾番詢問,才打聽到夭夜的住所。
而住在外院宿舍的夭夜此時柳眉緊蹙,這個學院給她的感覺很是詭異。
從進入學院,再到加入外院,最後和納蘭嫣然分開,如同進入賊窩一般,希望不要出什麼岔子才好。
就在這時,她感應到有人接近,這股氣息很熟悉,便不由自主的起身開門,當看到來人的麵孔,她才如釋負重的長舒一口氣,警惕的左右觀望,才將納蘭嫣然拉進屋內。
納蘭嫣然四處打量了一下夭夜的住所後,直言不諱的說道:“我見過內院大長老了,實力在兩星鬥宗,而且,我也詢問心中疑慮,他們並未隱瞞,也沒有傷害我們的意圖,之所以會發生這種情況,隻是因為我師弟和這個學院長老導師有舊。”
夭夜點點頭,表示相信納蘭嫣然所說的話,她不相信納蘭嫣然僅憑彆人三言二語而當真,如果真是這樣,她們也不會一路走到現在。
“接下來,有何打算。”夭夜美眸看向納蘭嫣然。
“我會繼續挑戰黑角域的其他勢力,而學院裡的師資剛好可以磨練你,有鬥宗強者坐鎮的學院,至少比加碼帝國的勢力要強很多。”納蘭嫣然並沒有瞧不起加碼帝國的勢力的心思,有時候承認彆人優秀也是一種能力。
夭夜聞言隻能點點頭,她和納蘭嫣然在一起,隻會形成一種製約,而不是共同成長:“你小心,事不可為就退。”
“嗯,這個你也看看,內院大長老給我的。”
一封書信?
“這個對你很重要吧,給我看,沒關係嗎?”夭夜試探問道。
納蘭嫣然搖搖頭,不可否認,她確實心懷芥蒂,不過,她更喜歡彆人看到自己師弟的優秀。
夭夜打開信件,也跟納蘭嫣然一樣,看了一遍又一遍,將裡麵的內容牢牢記住。
隨後抬頭發現納蘭嫣然有些急不可耐的模樣,夭夜便忍不住打趣道:“嫣然,如果我說我也喜歡你師弟了,你會不會對我刀劍相向。”
納蘭嫣然接過信件,白了夭夜一眼:“那你可要努力了,喜歡我師弟的人多了去了,不過,相信你也聽過一句話,近水樓台先得月。”
夭夜嫵媚的眼眸看著納蘭嫣然,紅唇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自己隻見過她師弟影像,剛才不過隨口一問,她竟然迫不及待的宣誓主權。
納蘭嫣然離去後,夭夜拿出墨寶,一字一句的將剛才看過的書信內容記錄下來。
半個月後。
烏坦城,離城三十裡處的大道上。
一行四五十架馬車的大型車隊正在往烏坦城進發。
“若琳導師,還有三十裡就是烏坦城了。”一個身著藍衣的男子大聲對身後一架馬車說話。
馬車的簾子拉開,從裡麵探出一個腦袋來。看了片刻又收回去了。
“若琳老師,這烏坦城就是我們最後一站了吧?”馬車裡麵共有五人,都是女子。
其中一名女生穿著迦南學院的校袍,對著中間那人說話。
“是啊。烏坦城是小玉兒的家呢,希望玉兒家有幾個好苗子。”最中間那個女子就是若琳導師,對於蕭玉,若琳自是喜愛那丫頭,隻不過沒有那個緣分成為她的老師,不知道那丫頭跟著他,會有怎樣的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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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就到烏坦城了。大家養足精神,準備好接下來的招生。”若琳導師說到這裡,用手拖住自己的下巴。
“也不知道這次能招到多少有潛力的新生。”
“若琳老師,你就放一萬個心好了。這烏坦城怎麼說也是玉姐姐的老家,找幾個有潛力的苗子不成問題的。”最開始的那個姑娘笑著說。
車隊緩緩行駛,向著烏坦城前進。
半天時間過後,當掛著“迦南學院”旗號的車隊在城門衛兵的敬畏注視下駛進城門後。沒過多久,蕭家就收到了消息。
迦南學院的到來,點燃了整座烏坦城年輕人躁動的心,甚至有許多傭兵團的年輕人也被吸引,有些躍躍欲試。
蕭家。
蕭熏兒來到蕭炎庭院裡,看著蕭炎房門緊閉,便來到不遠處的涼亭等待,迦南學院來烏坦城招生,這對蕭家而言,百利無一害。
蕭炎的實力已經不能用往常目光看待了,隻不過,他似乎欠缺了什麼,難以發揮出他體內的潛力。
而房間內的蕭炎,感應著藥浴以及體內鬥之氣的變化,以前的鬥氣隨著藥老偷食,導致自己修為一降再降,因為他傳授的煉體術,所需要的鬥氣是同境界的十幾倍。
如果達到一定實力,鬥氣耗儘,也能通過丹藥補全,而他現在,就是如此,以往藥老靈魂未蘇醒,他修煉都能達到七段鬥之氣,第二天就會變成三段鬥之氣。
現在,隻能乾瞪眼的看著如同體內氣旋如同沙漏一般慢慢積累。
直到半個時辰後,一股氣息從至蕭炎體內爆發而出,氣息將禁閉的門戶完全轟開。
半晌後,蕭炎才穿戴整齊的在大門處伸了伸懶腰,體內骨頭爆發出劈裡啪啦的悶響:“藥浴隻能告一段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