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賞你來著。”
何定賢連忙打蛇上棍:“多謝楚會長看得起,晚輩改天一定登門拜訪。”
“你可真厚臉皮。”楚韻南說笑道:“他讓我存,隻是意思意思,五十萬還不是我掏的錢?”
“我要給你存五萬呢?”
“一樣要去登門拜訪一下……”何定賢道。
楚韻南笑道:“毫不掩飾的想要攀關係啊。”
“楚老板是多少人的衣食父母?彆人想攀都沒機會,我為什麼要害羞?”何定賢倒是滿臉坦然:“而且我覺得你不可能白白掏五十萬出來給我,肯定是有什麼事情要幫忙咯。”
楚韻南舉起纖細的手,表情玩味,輕輕掃過他西裝肩頭:“海運生意真的很賺錢,我打算自己再購置兩艘船,但是一時半會拿出這麼大的資金,有沒有從錢莊裡掏一些出來給我?”
何定賢皺皺眉頭,反而問道:“楚家肯定不缺兩艘船的錢,既然是賺錢的生意,楚老板不會不支持吧?”
楚韻南舉起塗著紅色指甲油手,放在他眼前自我欣賞著道:“要是靠老豆,我找你做乜?”
“知道我為乜脫掉西裝不穿嗎?因為,不需要了,女仔有本事照樣可以在家裡挺直腰杆。”
“不用裝腔作勢。”
“嗬嗬。”何定賢輕笑兩聲,吸上口煙:“沒問題,等我生意上的錢用完,錢莊裡多的就拿來給你買船。”
“多謝,賺到錢給你分紅。”楚韻南收回手,挑眉笑道:“上回《報社》沒入股真是可惜,這回錢莊又沒身份入股,隻能蹭蹭你的財運咯。”
何定賢搖搖頭,慢條斯理的說道:“隨便蹭,而我不為賺錢,就為看你梳女妝,靚呀。”他大讚一聲,大膽的打量起雙腿。
“隨便看,免費。”楚韻南大步一邁,踏出高跟鞋,露出修長的美腿,倒是很大方,正轉身走進夜總會時,忽然回頭看向一眼黃包車:“聽說你買新了一輛車?”
“怎麼沒見你開來。”
何定賢聳聳肩膀:“轎車不好過海的,放在九龍開就得。”
“喔……”楚韻南若有所思,走進夜總會時喃喃道:“小妾也一樣麼?”
“什麼?”
何定賢在音樂聲中沒聽太清,湊上前去出聲問道,楚韻南搖搖腦袋,在侍應生的引領中,朗聲答道:“今晚我請客。”
“廢話。”
何定賢出聲笑道:“一個大富婆在麵前,總不能輪到我請客吧?”
……
北角,百福道,一幢格調高雅,外觀秀麗的五層彆墅內,邵邨人穿著西裝,翹著二郎腿,手上拿著一份商報,目不轉睛的道:“何定賢倒是很巴閉,銀彈不夠開銀莊!”
“做生意有一套!”
邵維枚手上拿著一顆蘋果,坐在沙發旁,用小刀慢慢削著:“東方銀號搞得風風火火,下一步肯定同我們搶地。”
“老爸,往後怎麼辦?”
邵邨人笑道:“沒關係,論遠的,圈到地又怎樣?沒有好的電影公司供片,院線也得虧本拋售,論近的,他們錢莊能不能搞好還不一定,那個姓邱的欠你大伯一條命,叫他還來先。”
邵維枚將手上的蘋果遞給父親,邵邨人接過之後,用力咬下一口:“哢嚓。”
邵邨人又道:“另外,港島現在也不是很太平,前段時間的搶劫金鋪案,大館轄區裡交戰三百多發子彈,華人警探竟然沒有抓到,真是一班廢柴。”
“這些廢柴能乾什麼大事?”
邵維枚目露沉思。
翌日,早上。
邱德更早常在出租屋內起身,從上海街步行前往彌敦道的錢莊上工,半路上,五個穿著汗衫,手持短匕,表情不善的馬仔突然在馬路旁站起身,迅速將他圍在一起,堵到一麵牆角。
邱德更反應很快,但無處可逃,背後冒出一片寒冷,表情緊張的說道:“幾位大佬,我是跟何探長混的,有什麼誤會是不是可以……”
當先一個馬仔把短匕收起,語氣稍微客氣了一點,出聲道:“邱老板,我們是上滬旗盛記,一直幫寧波老板們辦事,想必你也知道吧?”
“我知道。”
邱德更牙關打顫。
“邵老板請您去一趟,你會不會不給麵子吧?”馬仔又問道。
邱德更心知不妙,硬生生點下頭:“行。”
“我去。”
馬仔鬆出口氣,拉起他的肩膀往前推了一下:“黃包車都給你準備好了。”
“能不能讓我同何老板告個假?”邱德更走向黃包車時問道,與此同時,路麵幾名潮義勇的馬仔投來目光,有人上前主動詢問:“邱老板,撞見什麼事了?”
“隻要你開口,沒人能逼你走出旺角!”一名潮義勇的馬仔神情鄭重,幾個馬仔已經在檔口門口的箱子處抽出長刀,虎視眈眈的看向上滬旗的“盛記”,“盛記”馬仔則直勾勾盯著邱德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