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反水,分散小組行動,擊潰暴徒!”蔡兆輝、陳立、曾少珂、錢偉善等前線指揮官馬上下令。
“是,長官!”各區華警馬上向前衝鋒,以五人小組為單位,開始為持械暴徒展開進攻。
“嘭嘭嘭!”街道上,不時還有槍聲傳來,九龍塘探員在反水之後,馬上持槍射擊匪首腿部,肩部,將試圖逃躥的組織者擊倒在地,非是必要時刻不射擊致命區域。
暴徒們見到連續不斷的槍聲響起,又發現警隊已經徹底將人群壓製,打散,轟然間開始潰敗。
特彆是阿偉身亡以後,暴徒失去有效組織,逃的逃,降的降,兵敗如山倒,不敢再同警方硬抗。
棺材、花圈著火之後,現場更是透著一股詭異,許多參加喪禮的人群見之膽喪,給警方製服在地,還在念念有詞:“東莞佬,彆來找我,彆來找我呀……”
此刻,棺材四周成為最混亂的地區,雷洛有一班探員持槍保護,沒有遇到太大危機,但還是連續受到暴徒衝突,不得不開槍自保:“嘭嘭嘭!”
雷洛連開三槍把麵前的暴徒擊倒,快步衝上前,再射一槍,將衝來的強水射傷。
強水胸口中槍,後退靠牆,張開嘴道:“二五仔,你不講義氣……”
“砰!”雷洛右手舉槍,左手擋在胸腔,直直把中槍的強水壓在牆上,將槍口塞進他滿是鮮血的嘴裡,瞪起眼睛喊道:“樂色,邊個同你講義氣!”
“嗙!”扣下扳機打空彈艙裡最後一發子彈,鮮血飆射在牆上,賤得滿臉都是,雷洛卻連擦也不擦,站在角落填好子彈,低聲下令:“去找賢哥!”
十分鐘後。
警隊依舊在打掃現場,儘量抓捕罪犯,但戰鬥已經進入尾聲,不再有人敢持械反抗。
先前多達八百多人的持械份子,轉瞬間清的乾乾淨淨,隻剩地麵落滿鐵棍、木棒、砍刀、玻璃瓶。
陳立帶著尖東華警回到後方休整,看到布滿人群的道路逐漸清空,夜色下的暴亂聲,打鬥聲開始平息,長長鬆出口氣:“打贏了。”
“師父,贏,是理所當然的。”何定賢劃著火柴,給師父點煙,甩甩手,滿臉輕鬆的說道:“要是輸了,得有多少人陪葬?”
“給你陪葬啊?”陳立瞥他一眼,吐出口煙,身上軍裝早已被汗水浸透,現在卻說不出的舒服。
忽然,街道右側入口傳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一支訓練有素,精神抖擻的軍裝部隊,足足多達五百人,組成方陣,正好抵達石硤尾現場。
“來了。”陳立見到一輛黑色的寶馬轎車駛來,挑挑眉頭,警惕的道:“時機真好!”
何定賢望著九龍區總華探長推開車門,神色沉著,帶著幾名下屬探長近前,麵色很不舒服:“他不是等著收場,是想來摘桃子!”
幸好,他有雷洛作內應,關鍵時刻可以一擊斃命,否則,以四區華警作主力拖下去,真會被陳統給搶到機會接管現場。
陳統這一招基本等於是撕破臉,站出來和他玩命。何定賢也懶得給他好臉色,扭頭就同陳立道:“讓人把他攔下。”
“知道。”陳立輕輕點頭,悄然朝旁邊使去一個眼色,立即有一組軍裝上前,抬手把陳統等人攔住:“唔好意思,警戒區域,沒有長官命令不得放行。”
“媽的,伱們夠資格攔路嗎?”佐敦區探長一把將軍裝推開,正要上前卻給兩名警員揮棍打退。
陳統見到軍裝敢向華探長出手,頓時臉色驟變,眼神躍過警戒線,隻見何定賢麵不改色的與他對峙。
當佐敦探長拔出配槍的時候,陳統連忙用手製止,沉聲講道:“讓你的人原地待命。”
一位總華探長連轄區內的行動都無法插手,標準者其權威淪喪,徹底失去對手下華警的掌控力。
同時,代表一位新的掌權者出現,在九龍區中將其取代。
陳統在煙盒裡掏出一支煙,就站在街頭,靜靜望著華警追捕匪徒,讓帶來的五百名軍裝警員就站著吹風。
雷洛滿身鮮血,帶人從戰場中撤出,步伐匆匆的打算進入警戒區,正好撞見趕到的陳統探長。
他表情一愣,腳步稍緩,但旋即就毫不停留將與陳統擦肩而過,陳統見他沒有講話的意思,主動喊道:“阿洛!”
“統叔。”雷洛停下腳步,正麵以對。
陳統歎道:“我現在的位置以後你來做了?”
“對唔住,統叔。”雷洛張口道歉,陳統舉起夾著香煙的右手,打住他話,再度問道:“話我知,為乜?”
雷洛神色有所變化,一肚子是否對錯的腹稿講不出口,終於大口的喊出心裡話:“統叔,你告訴我的,不要做紙老虎,要做就做真老虎!”
“今夜,我夠不夠凶?夠不夠虎!”
陳統點頭答道:“夠威風,夠巴閉。”
他一直欣賞雷洛的能力、頭腦、潛意識裡更欣賞其性格,人品,但好的品行在警隊混不開。
他就一直想讓雷洛成為一個有野心,有抱負的人,可是他忘記,野心與品行不可兼得。
當一個人野心蓋過良知,什麼事都乾得出來。
老虎!
是會食人的!
雷洛聞言點點頭,十分灑脫,自信的轉身就走:“夠威就行,那就未丟你臉,多謝統叔五年栽培,走先。”
他帶人進入警戒區內,來到指揮官前麵立正敬禮:“長官!”
“阿洛,辛苦了。”何定賢上前拍拍他肩膀,滿臉讚賞的道:“要不是你,晚上要多死很多人。”
“職責所在。”雷洛表情平靜,出聲答道。
何定賢頷首承諾:“行動結束,我一定向長官替你報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