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高勇瞳孔微縮,嗅見危險的氣息,鬼佬督察隻要往碼頭上一站,或者不用帶隊攔截,華警都不敢開槍,形式馬上就會有變化。
何定賢問道:“怎麼確定是海關的人?”
歪雞豁出去道:“勇濤沒有說,他隻說有新靠山,但我們都在碼頭上混,怎麼會不知道新靠山是誰?”
“本來社團就免不了跟海關、水警打交道,認識一些海關隊長很正常,關係好的都能稱兄道弟,靠山又不會平白無故的蹦出來,我連那個隊長是邊個都知!”
何定賢一時間陷入沉默,因為歪雞說得太有道理,社會上沒有臨時找來的靠山,背景是要花時間維護的。
於是,新靠山不代表是什麼新人,隻是以前認識的人裡,有人願意替他出手罷了。
警隊上碼頭雖然沒有把海關那一分錢吃了,但是毫無疑問會侵蝕海關的權力,海關署有人不滿非常正常,沒有明著跳出來反對,已經是給警隊麵子。
就算警隊照樣給海關分錢又點樣?
誰手上捏著賬目。
誰大曬!
“那個隊長叫乜名?”何定賢眯眼睛,出聲問道,歪雞答道:“英文名叫卡爾,中文名叫章仕輝!”
“好。”
何定賢在沙發上站起身,回到櫃台前,取出錄音機裡的磁帶,望向二人道:“這份錄音帶我先拿走,桌上的錢,你們兩個分了。”
“將來東興社龍頭的位子歸歪雞。”
他大步走出彆墅。
歪雞在他離開後,身體稍有放鬆,癱靠著椅子歎氣。
高勇上前拍拍他肩膀,寬慰道:“雞哥,彆多想,過幾天高高興興的紮職,安安心心的揾水。”
歪雞歎道:“東莞幫完了。”
高勇搖搖頭:“真一直打下去才是真完了,但現在東莞幫不還有我們嗎?總不能我們投了何長官,就不講東莞話,不是東莞人吧!”
歪雞鄙夷的看他一眼:“真看不出來,你竟然在學汪某人曲線救幫啊!”
“雞哥,把你香蕉擺正再說,彆給我老婆見到。”高勇瞥了一眼他的褲襠,走上樓梯,懶得再招待客人。
何定賢則知曉海關願意出頭,不見得是單純要保東字頭,或許打算渾水摸魚,把碼頭給拿下。
東字頭想驅狼吞虎,實則在引狼入室!
三天後,中午,何定賢坐在觀塘區的一間露天排檔門口,吃著一份蝦排飯,看見海關署中走出一班隊員,突然舉起手腕,撩開袖口,看一眼時間:“十二點,十六分。”
“唰!”
一輛小轎車猛地停在街邊,兩名身穿夾克的便衣探員衝下車,將一個海關署鬼佬夾在中間,一名便衣探員遞出證件道:“旺角刑事組的,受反貪汙室總督察命令,煩請卡爾長官跟我到旺角走一趟。”
“卡爾”鬼佬作為海關隊長,職級與警隊督察相同,見到兩名便衣探員上前,立即露出警惕的表情,出聲大喊:“警隊無權管理海關,你們的行動違反條例!”
他後退掏向腰間的槍袋,四周幾名鬼佬關員迅速聚攏在長官身旁,齊齊準備掏槍喝止。
如今,港府要不是為了監管警隊華人,根本不會成立反貪汙室,其餘鬼佬為主的紀律部隊當中。
更沒有反貪汙部門。
海關隊長又怎麼可能輕易受製於華人刑事組?
可當關員們掏槍反抗的時候,車裡立即跳下兩名手持衝鋒槍的重案組警員,將槍口對準麵前的鬼佬。
鬼佬們臉色煞白,動作紛紛僵住,注視著卡爾隊長被兩名華警請上車。
“兩分鐘,很好。”何定賢合上衣袖,放下手臂,站起身道:“老板,買單。”
海關鬼佬竟然打算橫插一手,那麼他也用不著客氣,因為海關鬼佬是在同警隊的鬼佬搶食。
把消息往高層一報。
葛白便作為一個招牌出來站台,以葛白總督察的身份,要壓下一個督察級隊長輕輕鬆鬆。
海關上頭要是有意見,也可以去找警隊高層施壓,但那時,警隊已經成功拿下碼頭。
何定賢臨上車前,向豬油仔交代道:“讓潮義勇、老福動手!”
“知道了,賢哥。”豬油仔恭敬的彎腰替老板關上車門,目送大佬的轎車離開,再招手喚來一個小弟:“通知你們大佬,要時間了。”
“明白,仔哥。”小弟連忙應諾,轉身就跑向碼頭,海關署位於將軍澳碼頭很近,一是方便停泊警船,二是方便撈油水。
碼頭,潮義勇紅棍“潮州粥”坐在一間茶攤門口,正大口飲茶,收到小弟傳來的消息,二話不說,放下茶碗,在桌底抽出一把鋒利的砍刀。
“兄弟們,做事!”他手持砍刀走出茶攤,茶攤裡一個個身材精壯,目光凶厲的馬仔站起身,手裡全都拿著砍刀,下一個路口,迎麵走來一隊兩百餘人的兵馬,帶頭的正是老夥計“白飯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