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楚韻楠肚子裡的孩子,雖然何定賢沒有多問,但醫生在例行檢查的時候,便驗出是個男孩,直接寫在報告裡交給大老板。還是重點標注出來,他想不知道都難。港島家庭醫生真是對味。
第二日。
上午。
郝德夫拿著一份結案報告,走進行動部,推開總督察辦公室木門,語氣急切的進門道:“何sir!”
“郝sir。”何定賢放下一份報紙,站起身望見他手中拿著報告,輕笑著道:“一份結案報告還麻煩你親自送來,底下的夥計們真不會做事,改天一定要訓誡威廉幾句。”
“這是我要親自拿來的。”郝德夫跳過話題,近前把文件放在桌麵,出聲道:“昨天的行動當中,麥sir怎麼在現場,你為什麼不提前跟我講!”
“sorry呀,郝sir,我也不知道麥sir會在現場。”何定賢出聲道:“不過你放心,麥sir十分支持反貪室的合作,不僅當場把罪犯交給警員,還大力褒獎了反貪室。”
“你這樣會出大事的!”郝德夫作為一名高級警司,對於警務處長其實是有很深的敬畏,昨天如果把實情告訴他,估計行動根本不會展開。
“能出什麼大事?”何定賢卻輕笑著道:“結案報告上又不會出現麥sir的名,對麥sir已經夠好了,怕乜?”
“我聽警員講,昨天麥sir已經發飆”郝德夫深吸口氣,感覺被人坑的很慘。何定賢卻笑著回應:“那你有聽說伊輔sir也發飆了嗎?”
“湯姆是伊輔sir親自捕的,在場可不止麥sir一個人,為什麼麥sir沒有把人攔下?”
郝德夫臉色一滯,心裡感覺壓了塊石頭,喘不上氣。
何定賢凝視著他:“郝sir,你現在是警察工會的一員,伊輔sir是工會基金董事長,上邊已經變天了,你該好好思考一下怎麼選。”
郝德夫頓時愣住,心裡大受震撼:“何sir,你的意思是”
“麥sir的位置坐不久了。”何定賢挑明了話,說道:“這可不是我的意思啊我想支持麥sir,伊輔sir也不會答應,堅sir更不會答應。”
郝德夫在沉默中接過何sir遞來的香煙,深吸幾口,吐出口煙:“我先回去辦公了。”
“好,有事再聯係。”何定賢麵帶微笑,目送著他離開辦公室。
一周後。
高爾夫球場,休息區內。
堅寶寧穿著一身白色運動服,戴著鴨舌帽,把一支球杆交給球童,擰開一瓶礦泉水,嘟嘟,飲下幾口。高級助理處長歌頓、助理處長田泥、昆先、以及九龍行動部總警司、港島行動部門總警司等人,全都穿著運動服,戴著煙舌帽,身邊跟著一位背著球包的球童。
警務處內,軍隊派僅剩下的核心力量,彙聚一堂。
人人都知道堅sir必然有重要的事講,正所謂小事開大會,大事開小會,重要的事不開會。一場會議在哪開,有多少人,不重要,重要的是開什麼會,參加的是什麼人。
果然,在兩場球的鋪墊下,堅寶寧見氣氛活躍起來,出聲向港島區助理處長田泥問道:“田泥sir,反貪室最近辦了一起案子,以不正當競爭和行賄罪起訴九龍倉總裁有聽說嗎?”
“有聽說。”田泥嘴角掛著微笑,心思卻轉的急快,連忙道:“案子已經見報,一審判九龍倉總裁湯姆三項罪名成立,包括一項逃稅案,判湯姆本人三年監禁,不得假釋,並且判懲九龍倉集團罰金二十萬港幣,追繳稅金及孽息共計一百三十萬。”
“案子審的很快,官府派那些人是下大力氣了。”
堅寶寧點點頭,再問道:“那案子是伊輔與何定賢策劃的,目的是要幫助油麻地小輪公司競爭一塊牌照,目前專營牌照已經批下去了。”
“但是據說抓捕湯姆的時候,麥sir也在現場。”
這個消息並沒有刻意封鎖,僅對反貪室警員有禁口令,警隊高層想要收到消息很容易。在場的警員高層一個個表情淡定,早已知曉,九龍助理處長昆先當即說道:“何定賢幫助伊輔架空麥景陶,是想要滲透影響我們雙方,在背後讓我們雙方互掐。”
“堅sir,不如直接找到伊輔合作,跳過何定賢這座橋,幫伊輔上位,想必警務處也將讓出更多權力。”作為搞製衡出身的鬼佬軍官,本身是非常厭惡製衡的。
況且,戰後的軍隊派一直處於劣勢地位,同尿壺沒有兩樣。所以,軍隊派高層的思想十分激進,有一部分人不僅反對官府派,也反對華人勢力,可以說是誰都反對!
“政治不是這樣玩的。”堅寶寧卻歎了口氣,出聲道:“我們與伊輔有什麼互信空間嗎?沒有的,伊輔怕我們驅狼吞虎,我們也會擔心他過河拆橋。”
“兩方甚至連一點點利益糾葛都沒有,各自的地盤,收入已經被劃的清清楚楚。甩開華人勢力與伊輔合作,不如當初彆和麥景陶翻臉。”而且軍隊派與官府派現在都離不開華人。
堅寶寧已經認識到一點:“離開華人勢力的支持,他們將無法再統治港島,更無法在政治中獲得利益。”
歌頓、田泥等人都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而今天堅寶寧找到他們是要談論下一件事,關乎軍隊派未來的核心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