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定賢仔細想了想,回答道:“葛sir,那天我真沒看見你人,不過調動到九龍區的事情,我可以同堅sir聊一聊,但是機會不大,做好心理準備。”
葛白沒有在意九龍區的位置,而是一拍大腿,麵露焦急:“何sir,那天我就在右邊角落,你真的沒看見我嗎!”
“沒有!”
何定賢搖搖頭,瞥他一眼:“那天人太多了,難免有些渾水摸魚的人。”
“嘿嘿。”
葛白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認可道:“是,那天上樓的警員眾多,除了那個喊數的華人警員,其他人恐怕很難讓你記住。”
“九龍區二把手的位置很重要,堅sir估計不會輕易讓出來。”何定賢轉而說起正事:“伱一個高級警司,剛剛擢升不到一年,想要破格升職十分困難。”
“那可是助理處長昆先之前的位置,手下管著全九龍行動部。”
葛白卻死乞白賴的哀求道:“何sir,我辛辛苦苦為你乾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升職的時候不能忘記我吧?區區一個九龍區二把手的位置,堅sir總不至於掃你麵子。”
“署理處長想要正式受任,還需要你的幫忙呢!”
“你一句話,他立馬滾下台。”
何定賢聞言上下打量葛白兩眼,感覺有些不對勁,因為,葛白平時是一個講分寸的人,明知道破格提拔會很麻煩,便不會主動提出來,而且他有資格讓堅sir下台嗎?
事實上並沒有!
他能打垮麥景陶還仰仗了堅sir的力量,想要再拚一場讓堅sir下台是不可能的,當他白癡啊?打仗就隻為了打?現在是消化勝利果實的時候,根本不可能與堅寶寧翻臉。
同樣,軍隊派也需要華人警員的力量。
當然,這不代表堅寶寧就有甩開華人警員的資格,因為,警隊一番內戰下來,元氣大傷,資金已經捉襟見肘。水警、華人、行動部的傷亡警員,津貼撫恤都要由警隊支出.這裡就得消耗掉警隊每年經費預算的三分之一,剩下三分之二發發薪水,買點辦公用品就差不多了。下半年,整個警隊都要勒緊褲腰帶過日子,堅寶寧要以最低的成本管理警隊,必須以華人馬首是瞻。
水警部門當時雖然是對手,但法理上還是在服從警隊高層命令,警隊要繼續管理水警區,便必須承認其是在任務期間犧牲。
何定賢手中還是有能夠拿捏堅sir的籌碼,可要硬台葛白上位九龍區助理處長,那就不是被堅sir掃麵子,而是主動掃堅sir麵子了!這沒必要。葛白會提出破格提拔的無理要求,極可能是在“偷雞”,有其它的目標。
“葛sir,我同你有這麼熟嗎?”何定賢吸了一口雪茄,斜眼看他,調侃的道:“為你再同堅sir唱對台戲?就算堅sir答應了,也不見得你能坐穩。”
“何況,我背後的兄弟們剛剛打完一場仗,正等著吃個飽,哪裡有精神再為你搖旗呐喊。”
葛白不羞不惱,腆著臉道:“何sir,我們可是老相識,當初”
“當初是你主動上門找我的啊,我可沒有去找你。”何定賢笑著說道:“把我當凱子削,整天來打秋風,好啦,你到底有什麼事直接講,不要同我彎彎繞繞的。”
“再裝下去,讓你直接滾蛋。”
葛白見到偽裝給人識破,憨笑兩聲,解釋道:“沒什麼事,主要就是希望能跟長官的步伐前進,為港島社會多作一些貢獻,其次呢,希望為伊輔sir說說情。”
“伊輔畢竟是警察工會基金的董事長,在麥sir、卓sir下台之後,是官府派高層的領頭人。”
“真讓伊輔sir下台,官府派一哄而散,軍隊派無人節製,於你於警隊都是不是一件好事啊。”
何定賢見他挑開話題,點點頭,喝了口茶。
“知道了。”
這番話倒是切中他的心思,因為他確實要用官府派,原因倒不止是為了節製軍隊派,政治勢力又不會因一人而哄散,隻有徹底滅亡,和不斷的更新換代。
伊輔走了,自然有其他人來扛旗,人類對權力追逐,一向是前赴後繼,不怕死的。等新的政治勢力形成,再進行合作,照樣能節製軍隊派。何定賢想繼續保留官府派原先的人馬,便是希望熟悉的人留在位置上,讓原先的官府派順利過渡為新殖民派。那麼也更便於對新殖民派的掌控。相反,把越多的熟人弄下台,會導致新殖民派越保守,內部越團結。
“何sir,你怎麼想的?”
葛白謹慎試探道。
何定賢笑了一聲:“我打算讓伊輔在調查結束之後,頂替卓sir升職為管理副處長,你覺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