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後。
馬仔將滿臉水漬的吳阿慶從廁所裡拖出來,丟在地上,不屑的道:“大佬,他八字挺硬的。”
“嗯。”
阿盛斜了一眼,將窗簾拉開,眼神落在沙發上的女屍上,閃過一抹厭惡之色。
吸死沒人可憐。
但爬滿老鼠,身上還有各種液體的模樣,確實很惹人觸動。
他在推開窗戶通風之後,拿起房間裡的座機,撥出一個電話,待電話那頭有人接起後,方出聲道:“大佬,吳阿慶人找到了,在一間貨倉裡當毒蟲。”
“嗬。”
“賣的淪為吸的,還怎麼當老大?”蔣天養聽完反而不生氣了,出聲道:“把他手腳筋挑斷,留他一命給江湖人看,有在他,定海社一輩子都抬不起頭。”
“收到。”
阿盛掛斷電話,眼神瞥向地上的吳阿慶,上前用腳將其蹬翻,彎腰拍拍他臉,出聲道:“慶哥,慶哥。”
“什麼事啊?”
“盛仔。”
吳阿慶嘴角流著口水,神態顯得神智不清,不知道躲在倉庫裡的時候吸了多少,看來接連被商會老板、勞工陣線放棄的滋味很難受,直接摧垮了他身為社團大佬的威風。
想當年,他拜師顧嘉棠,為學字輩大佬,帶兩千兄弟奔赴南洋,統合上滬籍青幫勢力的風光還曆曆在目。現在卻已經是躲在陰溝裡的老鼠,見不得光!
“沒事,沒事。”阿盛見到吳阿慶一臉癡呆相,卻仍舊自持大佬身份的樣子,心中笑笑,並不惱怒,而是拿起桌上剩下的麵粉,遞上前去:“多吸點。”
“就不會疼了。”
吳阿慶在見到麵粉的時候,整個人就變了個樣,十分激動的爬起來,拿過麵粉點頭道:“多謝,多謝。”
“快點。”
“我趕時間。”阿盛蹲下來笑了笑。
吳阿慶道:“你這個人還怪好嘞。”
旋即,他低頭一吸,昂起腦袋,快活似神仙。
阿盛一把將他推倒在地,掏出腰間的彈簧刀,對準其手腕就是一戳、一挑、吳阿慶一邊用力掙紮,一邊發出奇怪的聲音:“啊,舒服,好爽,繼續啊!”
阿盛在挑完一隻手筋後,忽然覺得身下力量變大,差點被甩下來,兩旁馬仔見狀連忙上前,幫大佬把目標摁住,三個人摁一個竟然都還有些手忙腳亂。
但阿盛還是用一彈簧刀,將吳阿慶手腳筋全給挑斷,足足花了十幾分鐘,他才站起身擦了把汗,再把刀用毛巾擦乾淨,吳阿慶卻像隻軟腳蝦,一直在地上撲騰、撲騰。
“把他架回去,交給定海社的人。”阿盛講道。
幾名小弟立即做事。
很快,一乾人便風風火火,手腳利落的離開大廈,並且將吳阿慶塞到車裡,一路開回食品工廠,將模樣淒慘的吳阿慶丟在地上,朝著幾個定海社大底說道:“可以回去了。”
“是。”
“是,是。”幾名大底被解開繩索,看阿盛的表情就像見了鬼,頭也不回的掉頭就跑。還是阿盛特意提醒他們:“誒!把你們大佬一起帶回去啊!”
“坐館不要啦!”
幾名大底才如夢方醒,連忙轉身又把吳阿慶給拖了下去。
半個月後。
何定賢靠在彆墅花園的躺椅上,拆開一封南洋寄來的信件,率先抽出一疊照片,一張張抽過,上麵正是吳阿慶被挑斷手腳筋之後的樣子。不得不說,照片看上去吳阿慶很慘,但他早已看慣生死,隻覺得習以為常,信手就將照片丟進垃圾桶。
隨後,他再打開一張信件,正是蔣天養親筆所寫,上麵寫了新加坡一些時事,包括定海社分裂、互相血拚,吳有棟成功當選,以及蔣天養加入行動中陣線等事情。
雖然,南洋有什麼緊急情況,重要決策需要做的時候,蔣天養就會當即打電話請示,但是,蔣天養依舊每月會寄一封急件信,將南洋月內的事情統一整理彙報,像是一種公司月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