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勳基,元寶,飛麟等人都是一陣錯愕,沒人翻譯,也沒接話,未明白坐館是乜意思。
大波豪卻微微驚訝一下,旋即心頭了然,張國賓上下審視著頌拉的表情,沒有察覺到底色變化,用英文最後說道:“我就了你女兒,你來找我報仇,不應該向我道歉嗎?”
“寶拉還活著?”頌拉雙目立即綻放出光彩,神色激動用英文回應道:“你怎麼證明救過我女兒?”
“我要確認寶拉還活著!”他在內心最激動的時刻,頭腦都保持著理智,人生中第一個教他泰拳的老師告訴過他,拳法,是一種理智的暴力,失去理智的人,永遠打不贏對手。
“把電話給他。”張國賓捏著雪茄,點下頭。
錢勳基上前將大哥大放在他耳邊,耳邊立即響起寶拉的聲音:“父親?”
“你在哪裡!寶拉?”頌拉驚喜的問道,電話裡的寶拉哭泣道:“我在清萊。”
“你發生了什麼?”
“我被人帶到香江十幾天後就被釋放了……”寶拉剛剛說完,電話便被錢勳基拿開,因為大佬稍稍抬起下巴,張國賓問道:“這可以證明了嗎?”
頌拉低下頭,一陣沉默。
他知道事情絕沒這麼簡單,而且知道拿猜背後做的什麼生意,可是寶拉真實的活著,預料中最悲慘的事情沒有發生,接下來就該要想著怎麼生存。
“你做好選擇了嗎?”
張國賓叼著雪茄,上下打量著他。
“香江不止有一個姓和的字號,你卻來我和義海打傷十幾個兄弟,你換作是我會不會生氣?”
元寶,飛麟,阿豪等人站在旁邊,對大佬義正嚴辭的語氣歎為觀止。
“到底是誰綁架寶拉!”
“和勝和!”張國賓冷冷吐出一個字號。
頌拉再度一陣沉默。
“我選擇留在香江。”
幾秒後,他開口說道。
“好!”
“飛麟,這條命歸你。”張國賓出聲說道。
飛麟仔乾脆的點下頭:“可以,賓哥。”
“阿豪,去放人。”
李成豪上前走出兩步,雙手交叉,按著骨節,扭頭讓馬仔將頌拉放開,頌拉站起身,雙眼充滿敵意的望向李成豪。
張國賓捏著雪茄,蹙起眉頭。
大波豪卻一扭脖子,哢嚓,一聲脆響,盯著對方:“泰國佬,你可真是命好,香江這麼多大佬偏偏遇見我賓哥,現在沒被賓哥打死,還有機會幫義海做事……”
頌拉聽不懂大波豪飆出的粵語,一步步迎上前,雙方近乎於同時動手,大波豪的沙包拳卻率先衝出一條直線,直直朝對方鼻梁撞去,頌拉則一個快步刺拳,虛晃一招,改為膝擊飛撞,頂向大波豪胸口,大波豪雙腿紮穩馬步,渾身用勁的同時,身上白色西裝的紐扣一顆接一顆崩飛,腹部雄厚的肌肉紮緊,如塊鐵板結結實實扛住飛膝。
“嘭!”大波豪一個鐵拳卻在膝蓋完全紮緊腹部前,狠狠砸中頌拉的鼻梁,頌拉懵神間迅速後退兩步,耳朵裡同時傳來一聲撕扯。
“嘩啦!”
大波豪西裝袖口在腋下處撕成兩截。
“你命最好的地方!”
“就是賓哥讓我親自來教你點樣做低當打仔!”
“嗬嗬。”
張國賓指尖旋轉雪茄,鬆開眉頭,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飛麟,元寶一乾人望著大波豪在場內激戰,一個大開大合間有著細膩,一個講究細節時注重技巧,拳王豪不愧是義海十傑中唯一一個坐上堂主,一周還有五天泡在拳館裡的大底,對上來自泰國的強人絲毫不弱下風,能在香江的環境練出一身大師傅的功夫,天賦已經不在重要。
這是汗水與心血侵泡的結果。
飛麟這種打仔出身的人都自愧不如。
無聲之間,飛麟,元寶等人既對大波豪心生欽佩,又覺得坐館真是洞察人心,派出大波豪將泰國佬打服再用太妙了。
這種強人不打服怎麼能心甘情願為社團賣命?
“好了。”
“阿豪!”
三分鐘後,泰國佬在克製殺性的同時,漸漸落入下分,張國賓適可而止的開口喊道:“回家換新衣。”
大波豪後退兩步,光著膀子,白色西裝紮著皮帶,身上多添塊淤血,頌拉鼻孔流血,肋骨斷掉兩根,望向大波豪等人的眼裡再無輕視,張國賓喊阿豪住口的同時,他也乖乖收手,站在旁邊。
“你為社團做事,社團會給你發薪水的,平時沒事,跟著大佬也會有錢花。”
“如果你有心的話,多賺錢點接女兒要香江,香江要比泰國那地方好太多。”張國賓離去前最後朝他說道:“其實我很尊重每一位父親,包括來到香江的你,加油吧,好好乾。”
“嗯。”
頌拉脫掉背心,用衣服擦拭著臉上鮮血,穩穩的點下頭。
這片江湖,好似更多出一份人情味。
張國賓又對著身旁大底講道:“以後這些不好做的生意,我都會慢慢放棄,社團需要發展,你們一定要懂我的意思。”
飛麟,元寶,錢勳基三人目露思索,似有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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