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你坐完洪門山主下一屆給阿公坐得唔得,反正都是自家人來著。”
“啪!”
狀師昌彈了他一個腦瓜嘣:“阿豪,阿公比賓哥大幾十歲,你要阿賓坐完給阿公坐?”
“你當阿公是妖怪啊!”
“不過給阿公一個名譽會長的頭銜,倒是還在情理之中。”
張國賓忽然覺得是該給阿公一個頭銜,否則體現不出大佬重情義的一麵,有人以為他刻薄寡恩就不好了。
更不能有踩著阿公上位的嫌疑,看來狀師昌是在側麵提醒他,不要忘了阿公為社團的奉獻。
張國賓想到一個完美的計劃,暢快一笑:“做名譽會長有什麼意思?”
“要坐就坐天下洪門山主!”
狀師昌表情錯愕,慌張道:“賓哥,我沒有那個意思,你坐洪門山主是眾望所歸,有意見的都該歸西……”
“阿昌,我是講認真的。”
張國賓說道:“其實我早就覺得沒有幾年耕耘,不可能坐穩洪門山主的位置,大公堂是多少人的社團?”
“那可是一百萬華人組成的合法工會!豈是我坐在位置就能享受到的權利?明爭暗鬥,黨同伐異,路線衝突,至少要一屆五六年的時間梳理乾淨。”
“這次我選山主是萬會長支持的,但我覺得萬會長隻欣賞我的眼光,卻不清楚我的為人,但以人論,阿公比我更適合當洪門山主。”
阿昌閉口不談此事。
阿豪愣愣道:“不是吧?大佬!阿公都退休了……”
“返聘。”
“返聘。”
張國賓可不會放棄掙紮,但凡有一絲可能達成平衡,活得舒適一些都得。
阿公張口閉口都是理想,都是民族,那就一起為民族奉獻吧。
大公堂三權分立,就職大公堂主,工會會長,手握財權兵權,把洪門山主的位置先給阿公坐一坐。
那也不是不行!
他可沒有豎阿公當靶子,立阿公作炮台啊!
真沒有啊!
也不知阿公扛不扛得住,還有沒有時間樂享天倫。
“阿嚏!”
唐人間。
一間茶餐廳。
黑柴單手握著木杖,扭頭打了個噴嚏,再回頭跟十三位洪門理事笑道:“唔好意思,身體不行了。”
“我想大家都支持鬥魁出來選,都是希望選一個有能力,有聲望的新山主,保證各位的退休金。”
“其實我也一樣是為了賺筆退休金,但人一老啊,最怕有命賺錢,沒命花……”
十三位洪門理事麵前擺著茶盞,互相交換眼神,眉宇間都非常忌憚。
…….
“柳先生,晚上有沒有空來半島酒店飲杯茶呀?”
張國賓打著電話,望著海景,吸著雪茄問道。
柳文彥在辦公室裡笑著答應:“張先生邀請肯定得閒,晚上幾點?”
“七點半吧。”
張國賓看了眼手表。
“到時候介紹一個人給你認識。”
柳文彥表情驚訝:“什麼人?”
能是張先生主動介紹給他認識的人,必是擁有巨大的統戰價值,每一個人都是一件大功。
這個“功”表麵上看是記載他的履曆上,實際上,是載入祖國經濟發展史,是寫在民族資本家的功勞薄上!
“王詠慶,台塑集團的老板,特意跟我來香江見你的。”張國賓挑明了說。
柳文彥訝異道:“王老板可是台島商人!”
這是台辦的活啊!
“怎麼?”
“一家人還把港澳台分那麼清啊!”張國賓出言調侃。
柳文彥連忙搖頭:“沒有沒有沒有,主要是聽說隔壁辦公室的同誌,私下裡跟王老板溝通了好幾次,王老板一直死咬著不鬆口,張生竟然把這尊大佛給請來了?”
“隔壁的同誌知道怕是得高興死。”
張國賓點頭道:“行,那就準時赴宴吧。”
晚上。
張國賓,柳文彥,王詠慶三人相談甚歡,很快就敲定了合作細節,王老板跟柳辦之間更是一見如故,推杯換盞,喝杯酒差點打起波來,簡直讓人害怕!
兩人既然決定見麵肯定是打好腹稿,坐好準備的行程,不可能出現談不攏的狀況,酒意正酣時,柳文彥還舉起酒杯:“張生,多謝曬。”
“沒有你呀,我還不知道要等幾年,才能跟王老板成為好朋友。”
張國賓舉杯敬道:“不用謝,我的朋友就是你的朋友,出來行,多一個朋友多條路嘛。”
“要不然,你呆在香江乾嘛?王老板又何苦來香江一趟?”
“是是是。”柳文彥麵色坨紅,一口把酒飲儘:“這杯我先乾了!”
“啪!”
“啪!”他拍著胸脯:“我先表個態!”
“全力支持你在北美的事業!”
柳文彥忽然閉起嘴巴,瞪起眼睛,斜斜癱倒在桌麵。
酒後失言必須裝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