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八點。
西區重案組闖進了九龍的地頭,一家家旅館,粉檔,地下賭場的翻過去。絲毫不顧及同僚的麵子,拿著辦案的借口開始搞事。
魚龍混雜的九龍,撈家要比西區猖狂多了。僅僅不到一個小時,夥計們就拔了三次槍,用滿倉的子彈,把古惑仔們的麵皮,一層層的拔下來。
直到後麵,陳家駒走進場子裡,乾脆都不再先說話,把槍拍再桌子上再說……
大佬們看這幅情景還得了,紛紛打電話扣反黑組的黃誌誠,把黃誌誠搞的膽顫心驚:“李sir怎麼回事,這點麵子都不給?好歹我打電話通知你了,要不要這樣插我刀。”
“現在整個九龍都不太平,晚上會有大事啊。”黃誌誠換了一身西裝,滿臉胡茬的在警署內,看著手中的情報一臉凝重。
說實話,西區的夥計過來搞事,在他眼裡都隻是小事。
最大的事情,在於倪永孝動手了!
根據線人收到的風,今晚尖沙咀倪家剩下的四個頭目,全部被人做掉了。用屁股想,都知道這是誰的動作。
而且國華他們在尖沙咀經營了這麼多年,手下很有一批混飯吃的古惑仔。除了提前掛掉的韓琛那幫人,早已散的差不多外。剩下這四個人,手下的馬仔全靠他們吃飯。現在倪永孝同時乾掉了四個人,他們手下的馬仔肯定要鬨事。
要是不鬨事的話,生意地盤全給倪家收走了,他們連飯都吃不起,還撈什麼偏門?黃誌誠想想就覺得頭腦,早知道死在酒店裡做個鴛鴦鬼也不錯。
正好這時候,一個警員走過來:“黃sir,署長叫你過去一趟。”
“好。”黃誌誠一臉苦瓜相,從位置上走起來,推開了九龍署長的辦公室。隻見陸啟昌站在張署長旁邊,等他一進門,張署長就吹鼻子瞪眼道:“黃誌誠,我剛剛接到西區黃sir的電話,說他們高級督察的警車在廟街被人炸了?”
“還有殺手敢當街襲警,丟你娘,你怎麼帶的反黑組!”張署長越說越氣,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臭罵。
西區,那可是西區!現任處長的老窩!那裡的警官要是死在西區,張署長抱大腿升職的幻想,就要破滅的乾乾淨淨,你說他心裡火氣大不大?
黃誌誠一臉不羈道:“我提前打電話通知李sir了,他不是沒事嗎?”
“哼,最好今天晚上都彆在有事!”張署長冷眼一瞥,接著道:“我要今晚平平安安,二十四小時抓到幕後主使,有沒有辦法?”
“有!請長官放心!”
黃誌誠知道張署長脾氣一向不錯,很少下這種死命令。可一旦下了,就真由不得他推卸,立即舉手敬禮。
“出去做事。”張署長一揮手,把黃誌誠趕了出去,繼續和陸啟昌交談。
等離開辦公室後,黃誌誠才一臉不忿的道:“我也被殺手搞了啊,怎麼不關心我一下。”
“黃sir,你說什麼?”旁邊一個夥計略帶疑惑道。
“沒事,現在外麵怎麼樣了?”黃誌誠收住表情,朝夥計問道。
這名夥計突然接了個電話,嗯嗯兩聲,將電話放下後,才出生道:“四幫人的頭馬在一起談話,今晚肯定要搞大事。”
哇靠。四幫人手下的馬仔,多則三四百人,少則一百多人。他們分開搞事就夠麻煩了,現在湊在一起,準備玩千人斬啊?第二天太平間都裝不下他們!
黃誌誠心裡咯噔一聲,連忙喊道:“出去盯死他們,不能讓他們亂來。”
……
阿生大排檔。
一排麵包車擋在大排檔的正門,幾百名穿著花衫的小弟,或站或蹲,將拍檔外擠的滿滿當當。
四個新晉大佬,繼承了老派的優秀傳統,圍在圓木桌旁唰火鍋。
這群死撲街一點都不懂吸取經驗,明明知道唰火鍋死的快嘛,偏偏碰頭還要唰鍋。
作為國華的頭馬,“入珠吳”用筷子敲了敲碗,將一大塊狗肉塞進嘴裡,吧唧嘴道:“今晚搞定倪家,以後尖沙咀的勢力,大家平分沒問題吧?”
“是分生意,還是分地盤?”文拯的頭馬“煙鬼威”心思很精明,肯定要談妥了利益才會動手。畢竟今晚要搞尖沙咀的扛把子,一兩個人是不夠死的。
剩下兩位“老狗陳”和“刀疤財”也將眼神看向“入珠吳”。因為在四個人裡麵,隻有入珠吳的兵馬最壯,人數最多。怎麼分好處,肯定要由他來開口。
不過入珠吳不傻,在談判的時候很懂得把握分寸,一切按照規矩來。
“就分生意吧,白粉,賭檔,馬欄三個財源。其中白粉分成兩份,歸我和煙鬼威,剩下的兩份你們一人一份。”
倪家雖然做白粉起家,但全港最大的供貨商。但也投資了不少生意,其中賭檔,馬欄,份額最大。一人一份份出來,足夠他們吃飽了。至於最大的白粉生意,則由入珠吳和煙鬼威兩個出兵最多的大佬平分。
四人拿起酒杯抿了一口,互相交換一個眼色,便舉杯一碰:“就這樣分。”
“大家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