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我向您道歉,李長官,對不起。”
蔣天養看見李少澤喝茶後,起身恭恭敬敬的彎腰敬禮。
一個龍頭大哥能做到這一步,陳占也不禁為之側目,感慨其能屈能伸的氣魄。
李少澤卻隻是輕輕嗯了一聲,心裡對蔣天養有了一個大概的認知。不過隱約間覺得,蔣天養今天約他應該還有一場好戲看。
於是便跟著蔣天養的節奏走,三人一起到甲板上吃海鮮大餐。席間陳占負責烘托氣氛,李少澤有一搭沒一搭的和蔣天養聊著,主要的精神都放在菜品上,還真像是單純來吃飯的一個客人。
餐桌上的菜品都是由廚師在遊艇上現做,以白灼和鐵板為主,雖然做法比較單調,但也算原汁原味很合胃口。
不過席間蔣天養吃的並不多,看見李少澤撂下筷子,開始飲茶時,拍拍手掌:“大飛。”
穿著白衫的大飛,一臉慷慨赴死的表情,從下麵走到甲板,朝桌上的人出聲道:“大佬,李sir,陳生。”
李少澤抬起眼皮,倒想看看蔣天養搞什麼名堂。
沒想到,蔣天生從口袋裡掏出一把槍,吧嗒一聲拉開槍膛,起身指著大飛的腦袋。
他這個動作其實非凡,驚了陳占一下。等到陳占回過神來,瞥眼隻見李少澤正拿著筷子,饒有興趣的看著蔣天養。
隻見蔣天養開口道:“李sir,上次的事情傷到您,就當是我們洪興欠您一條命。我已經問過了,這件事情有大飛一份,隻要您點頭,我們洪興會把這條命還給您。”
大飛雙股戰戰,冷汗直流,但還是強撐著麵子,沒有把眼睛閉上。
李少澤起身走到他麵前,略作思索後,輕笑一聲按下了蔣天養手中的槍:“不用這麼過火,我當警察的,隻希望轄區平平安安。”
“多謝李sir……”大飛喘著粗氣,眼神裡求生欲異常旺盛。
李少澤看了他一眼,蔣天養便一拍大飛的腦袋:“李sir讓你下去。”
“好好好。”大飛彎腰點頭,立即轉身走下了甲板。一邊擦汗一邊在心裡暗道僥幸,幸好這個差佬沒有偏頭痛,否則一不小心點點頭,他這條命也算交代了。
但是在鬼門關前走了一回,以往非常喜歡遊艇的大飛,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去買遊艇了……
蔣天養則在大飛離開後立即表態:“李sir放心,以後洪興的小弟再也不會出現西區,而且隻要是李sir的案子,我們都會主動配合。”
“不怕長官笑話,我做事的辦法和蔣天生不一樣,我喜歡賺乾淨的錢……以後洪興也將轉行做正當生意,希望長官能理解。”
“原來是這樣。”李少澤輕笑一聲,回頭跟陳占講道:“占叔,海鮮吃夠了,我們也走吧。”
“好。”陳占將椅子上的西裝外套穿好,跟在李少澤身後走下甲板。蔣天養親自將他們送到快艇上,看著迅速駛離的快艇,心頭微微有些遺憾。
大飛這時候剛剛在衛生間擦完汗出來,碰見蔣天養的時候,一時語塞,不知道說點什麼。
蔣天養倒是心大,拍拍他的肩膀:“大飛哥,我讓人送你回去,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去西區自首吧。”
“好……”
大飛失魂落魄的點點頭,跟在一名馬仔後麵,匆匆忙忙的坐上快艇先回碼頭。
你以為李少澤把槍口按下了,大飛就能安安心心回家養老嗎?彆做夢了,社團安家費都發了,做戲當然要做全套,明天大飛就要去西區自首認罪,以此表現洪興的誠意。
這些黑社會真的隻講利益,隻講麵子!一點人性都沒有!
等到大飛離開之後,蔣天養才默默從船艙頂部取下一個探頭,拿著手中略帶遺憾的擺弄著。
“警察?嗬嗬,他可真是個人精。”
端詳了數息後,他直接將攝像頭扔進海當中。
李少澤在一腳踩在碼頭上,和陳占一人點了一根煙,並沒有急著離開。
陳占神色輕鬆了很多,抽著煙笑道:“阿澤,這次多謝你給麵,你說蔣天養玩這麼多,到底想要做什麼?他大哥都已經死了,沒記恨你就算了,還再送一個人來給你道歉。”
“蔣天養這個人,不像是龍頭大佬,更是一個商人。蔣天生要是不死,他怎麼能當上座館?恨我?謝我都來不及。”李少澤抖了抖煙灰,搖頭笑道:“他今天演這出戲,就是想告訴我,黑社會他不混了。以後洪興估計會變成洪興集團,哈哈,讓我彆打擾他發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