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一周的班。
周六的時候,李少澤前去何老師的公寓裡,看望了女兒。等到周天,他則開車帶著老婆兒子,一起上太平山頂找老丈人吃飯。
等他將車在草坪挺穩,帶著老婆兒子下車,隻見同叔穿著一身西裝,站在觀景台上朝他們招招手道:“阿澤,芽子,平安。”
“外公好。”李平安走在媽咪前麵,大力朝樓上招手回應。
李少澤朗聲叫了一句:“嶽父,早。”
“早,上來泡茶。”同叔哈哈大笑,心情顯得的很不錯。
自從同叔退休以後,他平時在家已經很少穿西裝了,今天上午一身正裝的站在家裡,可能剛剛才會完客。
果然,等到李少澤和芽子攜手走到二樓的時候,隻見觀景台上擺著茶具和雪茄。傭人拿著抹布,正在清洗杯具。
同叔抱起平安秤了秤體重,摸著外孫的小腦袋,不禁有些感歎道:“小孩子長的就是快,哪像我們這些老家夥,一天比一天瘦,臉上都快長老人斑了。”
“爹地,你彆這樣說。”芽子看見同叔這段時間消廋不少,白皙的皮膚上,都找出了一點點黑紫的老人斑,心裡覺得有點難受。
李少澤笑了笑,適當寬慰道:“嶽父,您身體還硬朗,改天約時候踢波。”
“踢波我是不行拉,有空去打幾杆倒是沒問題。”同叔搖了搖頭,看見傭人將茶具整理乾淨,便彎腰在藤椅上坐下。
隨後李少澤,芽子也都拉開椅子,一起坐在黃世同的對麵。
大家都是自己人,也就不講究什麼主人泡茶的規矩。芽子作為女仔,主動拿起茶匙,打開茶盤上的紫砂茶壺,將一匙分好的普洱放進茶壺中。
抬手端起沸騰的開水,將水流衝進茶壺裡,咕嘟嘟,茶色漫開,香味刹時滿室飄香。
現在距離飯點的時間還早,一家人喝茶閒談,肯定能聊許多,難免就會聊到正事。往常一聊正事的時候,李少澤都會把李平安給打發走。
但是看見同叔摟著平安坐在旁邊笑著,想了想,他便沒有開口趕兒子。反正李平安也聽不懂這些,頂多就是早點認知一下社會,對將來還有好處。
再說同叔這幾年彆說上場踢足球,就連高爾夫都打不遠了,隻剩下陪陪外孫這一個樂趣。
等到芽子給兩人端上茶杯後,李少澤輕輕嘗了一口,三人便開始聊最近的新聞。聊著聊著,同叔忽然話峰一轉道:“加彙環球這段時間巨額虧損,已經關停了。”
“這麼快就關停了?”李少澤早就聽說劭安娜已經被董事會解雇,但是沒想到,年初還風生水起的加彙環球,居然倒的這麼快。
原因就在於加彙環球業務單一,隻靠外彙盈利,一但國際貨幣市場風雲突變,首當其衝的就是他們。
目前很多的小證券行,包括股票公司在內,其實都還能盈利。
不過加彙作為全港第二大的金融公司,稱得上是一座龐然大物。這座龐然大物一倒,金融行業內很多人都嗅到了不對勁的意思。
黃世同點點頭道:“沒錯,劭氏算是倒了,但是我沒有多開心。因為最近華爾街那幫寡頭集團,動作實在太多。”
“他們暗地裡收了很多港島銀行的債券,我懷疑他們盯上我們了。”黃世同喝了口茶,其實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
畢竟他就是在七三年的股災當中起家,對於外國莊家割韭菜的事情很敏感。
這一次華爾街的動作很大,首先波及的就是外彙市場,目的恐怕不僅僅是針對股票市場。
這幾十年來黃世同早就從一個韭菜,搖身一變成了割韭菜的人。整個港島都是他的莊稼地,想要發覺有人要來搶錢,他怎麼可能沒有動作?早就派出陳占帶人去華爾街查消息。
今天早上占叔才剛剛坐飛機回港,一落地就來到太平上彙報消息。草草喝了兩杯溫茶,便再度出門做事了。
李少澤暗暗攥緊拳頭,臉色有些凝重:“聽說不僅是港島,華爾街的手也插到了泰國,韓國等亞洲國家……”
“是啊,這才是我疑惑的地方,不僅僅是亞洲國家,就連英鎊都受到了狙擊。”黃世同其實明白,英嗙是被“港幣”拖累的。
雖然當前在國際市場上的“港幣”是與“美金”掛鉤,但是“港幣”曾經與“英鎊”掛鉤過一段時間。再加上目前英政府管理著港島,所以一定程度上“英鎊”也在為“港幣”背書。那些華爾街大鱷盯上了港島,肯定就會先瞄準英鎊。
但是黃世同一直都想不明白,華爾街那群人要做什麼?再玩一場股災嗎?隻怕沒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