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你認識嗎?”劉保強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照片,正是鄧兆宏中槍之後,趴倒在方向盤上的那張照片。
“發財標”馬上臉色驟變,搖頭晃腦道:“這個人我不認識啊,隻不過看照片是個死人。”
“哼!”
“不認識?”
劉保強一直在觀察著前座的神色,霎那間,捕捉到“發財標”一個細微的變化。
嘩!劉sir猛然撲向前座,抓著靠枕,把手槍晃在“發財標”眼前嗬斥道:“不認識!我今天就是衝著你來的!你跟我說不認識!”
“阿sir問你的問題,你最好說清楚一點!”
“發財標”身子猛然一驚,嚇的挺著腰杆說道:“阿sir,我就跟他是同一鄉長大的,長大後他大學去英國讀書了,幾年才回國。一年半載難得見一次麵,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你再說什麼都不知道!”
“小心我讓夥計們一個個審你,保證讓律師找不到一點證據!”
剛剛還說不認識,轉眼間就變成同一鄉長大的發小。乾,要是自己沒有故意詐一下,豈不是真錯過一個重要的線索?
劉保強馬上意識到麵前這個“紅人”,肯定知道一些事情,今晚絕對能夠挖到更深一層的猛料。
他現在仗著保險一直沒關,直接把槍口頂在“發財標”的脖子上,故意扯開嗓門,把唾沫全部噴到對方的臉上,想讓對方清醒清醒。
於是,那些帶著“韭菜煎包”味的夜宵唾沫,瞬間灑在“發財標”的臉上,嚇的“發財標”大聲喊道:“知道!其實知道一點!”
“那個‘鄧兆宏’在馬會上班的時候,私下幫彆人玩裁判吹黑哨的把戲發財。”
“現在他被人乾掉,肯定也跟這件事情有關係。”
“我知道的全說了,阿sir。”
劉保強咧了咧嘴巴,語氣緩和一點道:“你知不道是誰讓鄧兆宏玩黑哨?”
“不知道,真不知啊,sir。”
“我隻是一個小人物,放過我吧。”
“發財標”感受著脖子旁的槍口漸漸移開,連忙抬起手掌,從額頭抹下一把冷汗。
這時候,投注站房間內的警員們,已經把那些馬仔跟賭徒全部銬好。其中,一部分人留下搜查證據,另外一部分人,則是打著手電筒,持槍走向外麵搜捕。
看著手電筒的燈光越來越近,“發財標”身上的汗水越來越多。因為他的資金流水很大,按照相關的量刑標準,足夠給他判個五六年了。剩下還需要繳納罰金,沒收髒款,足夠把他這麼多年的幸苦,全部一次給掃個乾淨。
劉保強看出他的焦急,語氣反倒更從容起來:“小人物?你一個小人物怎麼吃得下幾千萬的投注!”
“告訴我,你那些吃不下的大額投注,全部都交給誰!”
這個能夠吃下大額投注的人,很可能是背後的大莊家。
“發財標“搖晃著腦袋道:“我都投給馬會、博彩、根本不敢自己吃。”
“靠!你們這些外圍會有不吃的投注?隻是有人大,有人小而已!”
“現在你快點說出來,我們就一筆購銷,讓開車走人。否則等我夥計到場,我想放你走,我都不敢這麼做了。”
“發財標”緊咬牙著牙關,臉色顯露出掙紮,不知道說出去會不會出事。好在,劉保強經驗非常豐富,一看就知道“發財標”快開口了,旋即趁熱打鐵道:“大佬,你認不認識我?很多年前,我還在一家東星的堵檔裡見過你。”
“那時候,你隻是一個看賭場的小馬仔,可不是什麼發財標!”
“十年前老子就開始投注啦,對於賭球的事情很清楚,你最好彆騙我。”
“閃人還是到警署喝茶,自己選一個。”
一道手電筒打在車窗玻璃上,幾名警員已經尋到這裡。再加上劉保強施加給他的精神壓力,“發財標”再也堅持不住,迅速張口說道:“李麗,你們去找一個叫作李麗的女人。”
“我吃不下的賭注,全部都是交給她。”
“我知道鄧兆宏業認識她,在她背後有一位大莊家……”
“好,我們兩人清帳,有空飲茶。”
劉保強把手槍收回腰間,輕輕拍拍“發財標”的肩膀,旋即拉開車門,走下草地。
現在他的耳朵裡,聽到“李麗”這個名字就足夠了。
接下來,重案組的是辦法查清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