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叮咚。
一個月後,清晨,愛丁堡的一座公寓門外忽然響起門鈴聲。
“你點了外賣嗎?”黃文彬掀開被子,側眼看向身旁的金發辣妹。
金發妹子揉揉眼睛,把頭埋在他脖子旁迷迷糊糊應道:“親愛的,睡覺吧。”
看來她沒有點外賣……
門口的鈴聲卻響個不停。
黃文彬出於謹慎,起身下床,穿好襯衫褲子後,小心翼翼的來到門後朝貓眼裡看去。
“黃先生,你好。我是珍妮夫人。”
“公寓電路壞了,我派了一個維修工人前來修理。”
一個戴著圍裙的中年婦女站在門口。
一個穿著藍色工服的身影站在她身邊。
黃文彬把視線從貓眼裡收回,扭頭一看,室內電器的指示燈果然已經全部熄滅。他沉默片刻,沒有拉開抽屜去拿配槍,而是直接扭開門把講道:“夫人,進來修理吧。”
這間公寓位於市中心皇後大道的公寓,是他長期租用的一個住所。
珍妮夫人就是他的房東。
雖然,他成功拿到三千萬的巨款,但是在尚未徹底安全的時候,他不會購置任何不動產。
可是,沒想到,他剛剛才把門打開,一個裝著消音器的槍口,便直接頂上他的額頭。
門旁露出劉建明那張剛毅的臉龐。
隻見劉sir打扮成工人的樣子,戴著鴨舌帽,嘴角露出一絲笑意用中文講道:“黃警司,跟我上天台聊聊?”
“……”
黃文彬表情一愣,旋即勉強回以一個笑容道:“好啊。”
他不是沒有想過被人逮住的那一天。隻不過,速度快的有些出乎預料。
而且劉建明還是親自出國,看來是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了啊。
“珍妮夫人。”
劉建明揚了揚槍口,左手攤開。這名英國夫人老老實實的交出鑰匙,走進房間裡。與此同時,黃文彬也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接下來,劉建明把房門關上,再用鑰匙反鎖,拿著手槍一步步逼迫黃文彬從樓梯走上天台。
這座房子裡的電話線、電線,早已被他切斷。
“呼呼呼。”
天台風大。
皇後大道又是愛丁堡的市中心。
七樓高的天台下,車輛來來往往,時不時還能看見老爺車經過。
現在是英國時間八點,正好是市民們上班的高峰期。人行道上,走著不少打著黑傘的女郎,穿著西裝的年輕人。
兩人來到天台,劉建明摘下鴨舌帽,腳步後退,主動跟跟黃文彬拉開距離,以防被對方近身反攻。
最後,他隔著三米遠的距離舉槍,開口向黃文彬喊道:“踩在天台邊沿,然後張開雙臂懷抱天空,你就可以跳下去了。”
身在國外,能不開槍,他就不會開槍。
隻要親眼看著黃文彬死,劉建明心裡就會非常舒坦。
這時黃文彬不敢反抗,乖乖踩在天台邊沿張開雙臂,可是並沒有立即跳下去,而是張口朝他講道:“劉sir,對不住。”
“我能不能花錢把命買回來?”
“看在大家以前都是兄弟的份上,放我一馬吧!”
劉建明眉頭一挑,神色嘲諷:“放你一馬?你什麼時候想過放我一馬!”
“老子想做個好人容易嗎!”
“你卻偏偏想要拿老子的命換錢!”
黃文彬長出口氣,表情陡然平靜下來,直視著劉建明講道:“黑的始終是黑的,你可以變成灰,但是你不可能變成白。”
“我想做個好人!”
“我也想!”
“砰!砰!砰!”
皇後大道的天空上方,忽然又響起三道槍聲。
聽見槍聲的行人們心頭一跳,隻聽砰的一聲,一具亞洲男性的屍體從上方掉落,直直砸在街道的地磚上。
劉建明起初還想爭辯兩句,發泄心中的情緒。但是等他說完那句“我想做個好人”後,心裡忽然感覺萬分惆悵,竟然連繼續開口爭辯的心情都沒有了,索性直接開槍把黃文彬乾掉。
走到天台邊沿,他在確定黃文彬死亡後,他才摘下工具手套,把槍械扔在天台上,戴起鴨舌帽,轉身離開這棟公寓。
隨後趕到的皇家警察,在谘詢完“珍妮夫人”的口供後,發現黃文彬居然是持假護照入境......最後懷疑雙方都是亞洲的三合會組織成員,輕易的把案件定性為仇殺。
整理完現場,很乾脆就收工回家。
嗬嗬。
皇家警察從來不喜歡浪費警力,何況,還是調查一個根本不值得調查的社會蛀蟲。
隔天。
劉建明便西裝革履的回到港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