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黑色賓利在馬路上平穩行駛著。
後排,商鬱原在閉眼假寐,聽見手機的動靜,不慌不忙地睜開雙眼,瞥了眼來電顯示後,才拿起接通。
電話一通,霍讓就立馬開了口:“你看見他們幾個發的消息了沒?”
他剛忙完看了眼群裡的消息,心情像看了場狗血電影一樣跌宕起伏。
小溫頌,居然就是周聿川找了很多年的人。
就是那個真正的白月光。
群裡他們聊得熱火朝天,還約了中午一起吃飯,霍讓連接一句話的心思都沒有,隻想知道商鬱的打算,趕緊就打電話過來了。
商鬱眉眼冷鬱,聲音涼涼地扔出三個字:“我沒瞎。”
兩個小時前,飛機落地的時候他就看見周聿川在群裡廣而告之了。
熟悉他的人,一聽就知道,這語氣是不爽到極點了。
霍讓不由追問,“那你……打算認栽了?畢竟,你這個妹妹和周聿川是法律承認的關係,咱們也不可能去做什麼過分的事情吧。”
特彆是商鬱這樣的人,驕傲衿貴慣了,能放低底線當個見不得光的小三已經是令人大跌眼鏡了。
不可能再上趕著去找溫頌要一個說法。
他和溫頌的這段關係,八成就這麼不了了之了,兩人又會像三年前那樣鬨掰。
車子經過道路兩旁的樹蔭,影影綽綽地映著商鬱立體深邃的側臉,看不清情緒,隻能聽見他嗓音極淡地問了句:“我認什麼栽?”
他的字典裡,如今就沒有這兩個字。
當年她寧願豁出命跳車都要嫁給周聿川,他認了一次,但不可能認第二次。
他給過機會了,周聿川不中用,怪不得誰。
聽見這話,霍讓察覺到不對勁,忍不住問:“什麼意思?你剛落地吧,準備乾什麼去?”
怕他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霍讓提醒道:“你要清楚你那個妹妹的性子,她倔起來,比你還要強,你彆和她來硬的……”
這兩人,三年前徹底鬨僵後,堪稱對抗路兄妹了。
先前能發展到情人關係,霍讓已經覺得很不可思議,簡直活見鬼了。
“我知道。”
商鬱扯了下唇角,親手養了她九年,他比誰都要清楚她的性子。
有得選,就吃軟不吃硬。
沒得選,就隻吃最硬的。
強得不行。
霍讓八卦心強,“你到底準備乾什麼?”
商鬱捏了捏眉骨,慢條斯理地道:“談婚論嫁去。”
“啊?”
霍讓一整個更八卦了,但電話那頭的那廝壓根沒給他接著八卦的機會,直接掛斷電話。
駕駛座的商一聽了,撇了撇嘴。
還談婚論嫁,說得這麼雲淡風輕,分明就是自家小姐和周聿川也在那家餐廳,這人又要上趕著吃乾醋,麵子上又過不去。
傲嬌鬼。
什麼時候自家爺才能明白一個道理,做男人啊,不能死要麵子活受罪。
思維發散著發散著,商一想起個正事兒,出聲道:“爺,您要不要趁這會兒給小姐回個電話?萬一她有什麼事找你。”
商鬱眼眸微動,就見微信一連彈出好幾張照片。
新鮮的,熱乎的。
小姑娘被周聿川抱在懷裡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