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頌一門心思都在給霍老夫人按摩上,全然沒有察覺到轉角處的滿腔怨懟。
還和薑南舒說說笑笑。
霍老夫人被她力道恰到好處的手法按得眉目舒展,忍不住和薑南舒感慨道:“小五要是在,肯定也會給我一通按摩。”
霍沁那丫頭,兩歲不到的時候,隨薑南舒兩口子回海城過節,就已經能說會道了。
彆人還在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的年齡,她每句都能是完整的話。
是家裡的老幺,又慣會嘴甜賣乖,就連霍老爺子都被哄得不行,軍功章全被她拿去當玩具也不生氣。
提起小女兒,薑南舒鼻子發酸,“誰說不是呢。”
他們家小五,又乖又貼心。
說著,她眼眸深深地看了眼溫頌,不由想,要不是怕溫頌介意,她都恨不得做個親子鑒定算了。
萬一呢。
可是理智也讓她清楚,概率幾乎等於零。
溫頌形單影隻慣了,但也能對他們思念孩子的心情感同身受,連勸說的話,都說不出口。
丟了二十幾年了,能找回來的概率微乎其微。
她給霍老夫人按摩完,薑南舒也怕她身體吃不消,就讓她上樓休息去了。
溫頌孕吐的症狀過去後,最明顯的就是嗜睡。
她本來半躺在床上看書,看著看著,眼皮越來越沉。
再醒來時,夕陽西下,窗戶外隱隱約約有熱鬨的聲音傳來,給霍老爺子賀壽的賓客已經來了不少。
不過,她是被電話吵醒的。
“喂?”
她來電顯示都沒看,睡眼惺忪地接通,就聽佟霧風風火火的著急聲音傳來:“我的姐,你怎麼消息都不帶回的?出事了!”
佟霧不是喜歡小題大做的人。
溫頌瞬間清醒了些許,“出什麼事?”
“你給商氏研發出的那款特效藥,有患者家屬爆出吃藥吃進ICU了,這會兒網上鬨得沸沸揚揚的。”
佟霧陳述完事實,又立馬安撫:“你研發的藥是經過了層層試驗的,肯定沒問題。這一波發酵速度太快了,對方明顯就是有備而來,不可能是普通患者家屬。不過,商氏的公關部也已經下場了,你不用太擔心。”
“我給你打電話,是為了提醒你這兩天就好好在霍家呆著,儘量彆落單。”
這種事,最容易激起民憤。
搞不好已經有人在查溫頌的家庭住址了。
溫頌腦子徹底清醒了,隻匆匆應了一聲,就打開手機找新聞看了起來。
確實已經鬨得很厲害了。
好幾個指責她和商氏集團吃人血饅頭的帖子,熱度極高。
罵聲一片。
不過,溫頌沒有自亂陣腳,反而是條理清晰地開口:“好,我先打個電話給商鬱,問問是什麼情況。”
這次,對方顯然不止是衝著她來的,還有商氏集團。
溫頌掛斷電話,下床走到落地窗邊,按出那串爛熟於心的電話號碼,還在猶豫的那一瞬,房門陡然被人敲響。
她以為是霍家傭人,走過去打開門,看見門口站著西裝筆挺的男人時,不由微微一怔。
網上的事鬨得太大,商氏的股票都暴跌了。
商鬱這個時候出現,她自然下意識地以為,他是來興師問罪的。
不知為何,明明問心無愧,但對上他,她還是心虛了一瞬。
會這麼費心針對她的人,她基本可以數得出來是哪幾個。
第一個是沈明棠,可沈明棠沒有這麼大的操縱輿論的能耐。
第二個,就是傅時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