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陰氣如潮水般湧動,在夜風中形成肉眼可見的黑色霧流,從四麵八方朝著拾林大廈彙聚。
那些霧氣如有實質,纏繞在大廈外牆上,竟凝結成一道道詭異的黑色紋路,像極了血管在建築表麵蔓延。
"不對勁..."我盯著那些蠕動的黑霧,手中的符紙微微發燙,"陰氣在主動聚集,這不是自然形成的!"
小倩突然抓緊我的手臂:"雲哥哥,你看地麵!"
我們腳下的水泥地不知何時滲出了暗紅色的液體,像是有生命般在地麵蜿蜒流淌。
大鵬倒吸一口冷氣,下意識後退一步,卻踩到一個水窪,濺起的液體竟帶著濃重的鐵鏽味——是血!
"咯咯咯!"白公雞突然劇烈掙紮起來,羽毛根根豎起,對著大廈方向發出警告般的啼鳴。
與此同時,我布下的七星燈陣開始劇烈晃動,七盞油燈的火焰同時變成了詭異的幽藍色。
"有人在操控陰氣!"我迅速從懷中掏出三張鎮煞符,"大鵬,準備公雞血!小倩,鎖魂釘準備!"
話音未落,大廈底層的玻璃突然"砰"地爆裂,一股刺骨的陰風夾雜著腐臭氣息撲麵而來。風中隱約傳來無數淒厲的哭嚎聲,仿佛有成千上萬的怨靈在同時哀鳴。
最駭人的是,那些彙聚的陰氣正在大廈外牆上凝聚成一個巨大的人形輪廓,足有十幾層樓高,空洞的眼窩正對著我們三人所在的位置!
"子時到了..."我抬頭凝視著大廈頂層那扇泛著詭異紅光的窗戶,隻見一個模糊的人影靜靜地佇立在窗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我們的一舉一動。"看來,對方早就料到我們會來。"
大鵬咽了口唾沫,指著窗戶顫聲問道:"雲哥,那...那到底是人是鬼?"
我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深吸一口氣,將體內陰陽二氣運轉至雙眼。頓時,視野中的一切變得格外清晰——我能看清百米外樹葉的紋路,能捕捉到夜風中飄散的每一粒塵埃。然而,當我再次望向那扇紅窗時,卻發現那個人影依然籠罩在一層詭異的紅霧中,仿佛被某種力量刻意遮蔽著。
"奇怪..."我眉頭緊鎖,又嘗試了幾種觀氣法門,卻始終無法穿透那層紅霧。
更詭異的是,那個人影似乎察覺到了我的窺探,竟緩緩抬起手,衝我們做了一個"過來"的手勢。
小倩突然抓住我的手臂:"雲哥哥,彆看了!"她的聲音裡帶著驚慌,"那紅霧...是血煞之氣!強行窺探會傷到魂魄的!"
我這才驚覺雙眼傳來一陣刺痛,連忙閉目調息。再睜開眼時,發現視線已經有些模糊,眼角竟滲出了兩行血淚。
大鵬倒吸一口涼氣:"我滴個乖乖...這到底是什麼邪門玩意兒?"
我咬破中指尖,將血珠彈向七星燈陣,厲聲喝道:"天清地明,陰濁陽清,開我法眼,現爾真形!"
血珠落入燈陣的瞬間,七盞油燈的火苗陡然竄起三尺高,在空中交織成一張火網。
透過火光,我們終於看清了——那些陰氣彙聚成的黑色人形,竟是由無數扭曲的怨魂組成,它們痛苦地掙紮著,卻無法擺脫某種力量的束縛。
"是噬魂法!"小倩失聲驚呼,"整座大廈在吞噬靈魂!"
大鵬臉色鐵青:"拾林大廈?噬靈大廈!"
就在這時,頂層那扇紅窗後的人影突然抬手一揮。地麵猛地一震,裂縫中那些蒼白手臂突然暴長,數十具腐屍從地底爬出,拖著殘缺的身軀向我們撲來!
"動手!"我一把抓起白公雞,手起刀落。雞血噴灑在鎖魂釘上,小倩立即會意,將釘子狠狠釘入地麵。
"龍虎山秘傳,鎖魂定魄!"
釘子入土的刹那,一道金光從釘身爆發,化作無數細密符文在地麵蔓延。衝在最前的腐屍被金光觸及,頓時發出刺耳尖叫,化作黑煙消散。
大鵬趁機點燃浸過黑狗血的紅繩,火線如靈蛇般竄出,將剩餘的腐屍團團圍住。腐屍在火圈中瘋狂衝撞,卻無法突破。
"雲哥,現在怎麼辦?"大鵬喘著粗氣問道。
不等我回答,一個約莫七八歲的小女孩緩步從大廈陰影中走出,懷中緊緊摟著一個褪色的布娃娃。
月光下,她那雙荔枝般渾濁的眼球泛著詭異的灰白色,沒有瞳孔,卻詭異地"盯"著我們。
"咯咯咯..."女孩發出不似人聲的笑音,布娃娃的腦袋突然"哢"地轉了180度,用紐扣縫製的眼睛直勾勾對著我們。
大鵬猛地後退兩步:"這他娘的又是什麼鬼東西?!"
我一把按住他顫抖的手臂,低聲道:"彆動!"手中早已捏住三張鎮魂符。小倩的鎖魂釘在掌心微微發燙,隨時準備出手。
女孩歪著頭,灰白的眼球詭異地轉動著:"叔叔阿姨...要陪我玩嗎?"
她的聲音忽高忽低,時而像孩童般清脆,時而變成老嫗的沙啞。
布娃娃的嘴角突然滲出暗紅液體,滴落在女孩慘白的手臂上。
我這才發現,她裸露的皮膚上布滿細密的針腳痕跡,仿佛整個人都是被縫合起來的。
"雲哥哥..."小倩聲音發顫,"她不是活人...但也不是普通的鬼物..."
女孩突然向前邁了一步,懷中的布娃娃發出"吱呀"聲響,四肢竟開始詭異地扭動起來。
更可怕的是,大廈外牆上那些陰氣凝聚的黑色人形,此刻全都轉向我們,做出了擁抱的姿勢。
我額角滲出冷汗,餘光瞥見地麵上的血符正閃爍著妖異的光芒。
這隻"人偶"恐怕是某種極其惡毒的傀儡術產物——用活人生魂煉製,再縫合進特製的軀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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