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色印記在離火中瘋狂掙紮,化作無數銀絲想要逃離,卻被凍結在幽藍火焰中,寸寸瓦解。
"給我煉!"
我暴喝一聲,離火陡然暴漲。
整個山洞瞬間化作冰窟,連呼吸都帶出白霜。
銀色印記終於支撐不住,"啵"的一聲輕響,化作一縷青煙消散。
離火順勢一卷,竟將印記殘留的精純能量提煉出來,反哺我的經脈。
"呼——"
一口濁氣吐出,在空中凝結成冰晶墜落。我驚訝地發現,左手掌心浮現出一道幽藍色的火焰紋路,轉瞬即逝。
黑蛟從衣領探出頭來,打了個寒顫:"冷...冷死了..."
劍靈卻興奮地繞著我的左手打轉:"妙啊!以九幽離火反煉巫黎族印記,不就破解了追蹤嘛!"
我活動了下左手,指尖不經意間躍動出一簇幽藍火苗。
洞內的溫度隨著火苗的出現又下降了幾分,石壁上的冰霜更厚了。
突然,遠處的天際傳來一聲淒厲的尖嘯,那聲音如同利刃劃破長空,震得林間落葉簌簌而下。
靈鳶聖女的聲音裹挾著滔天怒意穿透層層密林:"印記被破了?!怎麼可能!"那聲音中夾雜著難以置信的震驚和壓抑不住的憤怒。
我渾身肌肉瞬間繃緊,連呼吸都為之一滯。
黑蛟似是感應到我的緊張,悄無聲息地鑽回我的心脈,連最細微的龍息都收斂得乾乾淨淨。
我們就像兩塊沒有生命的石頭,靜靜蟄伏在黑暗的山洞深處。
"咻——咻——"
數道破空聲由遠及近,又由近及遠,在山洞周圍來回穿梭。
我能清晰地感知到幾股強大的神識如同潮水般掃過這片區域,其中一道陰冷的神識甚至在山洞口徘徊了足足三息時間。
果然,還有彆的的老怪物在暗中窺視。
時間仿佛被拉長成了細絲,每一秒都像是一個紀元那麼漫長。
冷汗順著我的脊背緩緩滑落,卻在即將滴落的瞬間被我用真氣蒸乾——絕不能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不知過了多久,外麵的動靜漸漸平息。
劍靈化作一道流光,悄無聲息地繞著山洞轉了一圈,劍穗上的流蘇都被它刻意壓製,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走了。"
它回到我身邊,聲音輕得如同耳語,"方圓十裡內都沒有他們的氣息,可以放心了。"
我這才長長地舒出一口濁氣,緊繃的神經如同拉滿的弓弦般緩緩鬆弛下來。
洞外的光線漸漸西斜,我在黑暗中又靜候了三個多小時。
直到最後一縷天光也被夜幕吞噬,林間開始響起夜行動物的窸窣聲,我才確認外麵已經安全。
"走!"
我收起周身氣息。
流螢劍化作一道微光沒入袖中,黑蛟也在心脈中蟄伏不動。
借著夜色的掩護,我如同鬼魅般穿梭在林間,每一步都精準地踏在不會留下痕跡的堅硬石麵上。
約莫過了一個多小時,遠處城鎮的燈火漸漸清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