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玉堂放下手中的抹布。
他抬起頭,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猶豫:"李兄,昨晚我翻來覆去想了一整夜..."
他頓了頓,喉結上下滾動,"倒是想起一個地方,或許能找到破解噬心咒的法子。隻是..."
他欲言又止的樣子讓我挑了挑眉。
廚房的窗戶透進晨光,照得他半邊臉明暗交錯,眼下掛著兩片濃重的青黑。
"隻是什麼?"我擦乾手上的水珠,轉身正對著他。
苗玉堂深吸一口氣:"那地方...是苗疆禁地,外人進去九死一生。"
他抬起眼直視我,"我知道這個請求很過分,但..."
我抬手打斷他,嘴角勾起一抹笑:"老苗,咱們雖然認識不久!"
沒等他回答,我拍了拍他僵硬的肩膀,"但既然答應幫你,刀山火海我也闖定了。"
他眼眶突然發紅,彆過臉去抹了把眼淚。
廚房裡隻剩下湯鍋"咕嘟咕嘟"的聲響,蒸騰的熱氣模糊了他的表情。
"謝謝。"這兩個字像是從胸腔裡擠出來的,沉甸甸地墜在地上。
我咧嘴一笑,故意拖長了聲調:"哎,先彆急著謝我,我這人辦事可是要收費的。"
說著還搓了搓手指,做出個數錢的手勢。
苗玉堂明顯愣了一下,隨即手忙腳亂地開始摸口袋:"應該的應該的!李兄你說個數,我這就..."他掏出一個皺巴巴的錢包,手指都在微微發抖。
我轉身往客廳走去,背對著他擺擺手:"隨意!"
"這..."苗玉堂站在原地,錢包還尷尬地舉在半空。
他張了張嘴,突然反應過來什麼,搖頭失笑:"李兄你..."
我頭也不回地往沙發上一癱,順手抄起個蘋果啃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說:"怎麼?嫌貴啊?"
苗玉堂終於徹底會意,緊繃的肩膀一下子鬆了下來。
他苦笑著收起錢包。
我劃開手機屏幕,在生鮮app上快速下單了幾樣食材。
趁著配送的空檔,我給大鵬撥了個電話。
不一會兒,廚房裡飄來陣陣香氣,紫琳係著碎花圍裙在灶台前忙碌,小倩正利落地切著配菜。
下午時分,大鵬駕駛著那輛a6,載著我和苗玉堂就出發了。
車窗外的景色不斷變換,從城市的高樓漸漸變成起伏的山巒。
導航顯示距離苗疆禁地還有三百多公裡,輪胎碾過路麵的聲音在車廂內規律地回響。
夜色漸深,指針指向九點多時,我們的車緩緩駛入天源村外圍的小鎮。
苗玉堂望著遠處隱在夜色中的山影,低聲說這裡就是前往苗疆禁地的入口。
我們在街邊隨便找了家小店,匆匆吃了碗熱騰騰的麵條暖身。
隨後把車停在一家簡陋的旅館前,決定先休整一晚,等天亮再進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