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鵬立刻炸毛:“做你媽的客!誰知道你安什麼心!”
蔣濤也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身體緊繃。
王炸天臉色徹底冷了下來:“老巫婆,這個玩笑可不好笑。幽冥閣的人,不是你想留就能留的。”
老嫗臉上的笑容不變,隻是那雙昏黃的眼睛裡沒有絲毫暖意:“少主誤會了。不是請求....是通告,再說他們三個可不是幽冥閣的人。”
她手中的木杖輕輕一頓,望向我,四周頓時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
“下來吧,李公子!”
她的聲音沙啞卻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意味,仿佛早已認定了目標。
車內空氣瞬間降至冰點。
王炸天猛地一拍方向盤,厲聲道:“做夢!你當我們幽冥閣是擺設?”
他話音未落,手中已掐起一個暗印,車窗開始緩緩上升。
然而,那老嫗的動作更快。
她枯瘦的手指隻是對著車窗輕輕一拂,原本正在上升的玻璃驟然凝固,表麵瞬間凝結出一層薄薄的白霜,發出細微的“哢哢”聲。
“幽冥閣的名頭固然響亮,”老嫗不緊不慢地說著,目光卻始終鎖著我,“但老婆子我今日,隻要請李公子一人做客。少主若執意阻攔,恐怕這整個車隊....都要留在南疆陪我這把老骨頭解悶了。”
四周那窸窸窣窣的聲音越來越密集,借著微弱的月光,能看見柏油路麵上正湧出無數黑點般的蟲潮,緩緩包圍了每一輛車。
大鵬嚇得臉色發白,死死抓著座椅:“雲、雲哥,這老太婆指定是認錯人了吧?”
蔣濤則已默默運轉起微薄的真氣,雖知不敵,卻仍擺出了戒備的姿態。
我按住即將暴起的王炸天,對車外的老嫗平靜開口:“阿婆既然指名道姓,我若不下車,倒顯得不懂禮數了。”
“雲哥!”大鵬急道。
王炸天也猛地扭頭看我:“老李,你彆衝動!這老蠱婆的手段....”
我推開車門,靴子踩在地麵上,細微的蠱蟲如潮水般退開少許,讓出一小塊空地。
夜風帶著南疆特有的潮濕草木氣息,也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腥甜。
我站在老嫗麵前,看著她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
“我下來了。然後呢?”
“李公子莫急,請隨我來!”她手中的木杖微抬,指向身前那片愈發濃重的迷霧。
我回頭看向車內,大鵬半個身子探出車窗,蔣濤也一臉焦急。
王炸天更是拳頭緊握,額角青筋隱現,他惡狠狠地盯著老嫗,壓低聲音吼道:“老太婆!他要是少了一根頭發,我幽冥閣必定踏平你這南疆蠱窟,我說到做到!”
老嫗對此隻是報以一個深不可測的微笑了,仿佛聽見了一句無足輕重的孩童戲言。
我對王炸天他們點了點頭,語氣平靜:“先走,去九華山等我。”
不再多言,我轉身跟上老嫗的腳步。
她手中的木杖散發出幽幽微光,周圍的霧氣如同擁有生命般向我們彙聚而來,卻又在觸及杖尖微光時溫順地分開一條小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