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阮轉身,壓下腦中諸多少兒不宜。
按下接聽鍵。
“阮阮。”
電話裡,男人溫和沉靜的好聽嗓音,似三春和煦暖風,攜一片壓了繁華滿枝的大好春光,朝溫阮迎麵撲來。
恍惚間,令人仿佛置身暮春花海。
即便隔著網絡,僅憑那像帶著花香的好聽聲音,也能讓人腦補出一張麵如冠玉的溫潤樣貌。
這樣的聽覺衝擊,讓剛經曆過炙熱直白到近乎勾引的溫阮,簡直置身於冰火之間。
她下意識看向榮耀。
見對方依舊盯著自己,溫阮呼吸一滯。
把手機從右耳換到左耳,壓低了聲音,“吵醒你了?”
“還沒睡,需要我做什麼?”
電話另一頭,像是自帶淨化的溫柔聲線,再度開口,不僅能夠洗滌心靈,更有種安撫人心的可靠。
溫阮將行李箱推到辦公桌下方,“見麵再說。”
“你在哪兒?”
“我還在支隊。”溫阮剛想說等明天,但看了眼牆上時鐘,發現今天已經是年三十,“年後再說吧。”
電話裡,立即傳來車子打燈變道的聲音。
“我剛好就在附近,最多十分鐘車程。”
對方溫柔又堅定的回應,讓溫阮緊繃的一顆心,突然落到了實地。
“好。”
她剛掛斷電話,卻見榮曜竟再度伸手。
溫阮後退半步,“榮隊,請自重。”
眼前男人的美色勾引,她真有些扛不住。
更何況,還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誘惑。
榮曜大手停在半空。
瞧著她那堪比入黨的堅定眼神,以及雙頰尚未退去的紅暈。
唇角微勾。
人會說謊,但人的微表情卻不會。
一個女孩子的臉紅,早已出賣了她的口是心非。
榮曜看著自己掌心藥膏,故意裝傻,“你的藥膏也不喜歡我?”
溫阮,“你彆偷換概念。”
榮曜佯裝不解,“現在上藥熱敷,也需要概念?”
溫阮,“……”
可即便是裝傻充愣,榮曜掌心搓揉的動作依舊利索。
“手要是不疼了,就先把宵夜吃了。”
從中午到現在,溫阮不是在趕現場、驗屍,就是在開案情會,早已饑腸轆轆。
可她看著對方用尾指勾著送來的奶茶,卻直言拒絕,“我不喝。”
榮曜眸底的失望,稍縱即逝,“那先吃點東西墊墊,從咱們這開到蘇安縣看守所,至少得四個小時。”
因為第二個凶手的作案風格,跟半年前榮曜抓到的變態連環殺人犯太過相似。
他懷疑是其同夥或者模仿者,所以決定親自去趟看守所,一探究竟。
如果是彆的事,這個時候溫阮定然不會摻和。
但事關案件,並且,還極有可能跟送來父親手骨的神秘人有關,對於榮曜的邀請,她自然不會輕易放過這一機會。
溫阮看了眼印有‘聚豐齋’ogo的餐盒,再次拒絕,“榮隊,你先吃,我在樓下等你。”
榮曜銳利眸光,劃過她手中保溫杯的指紋鎖。
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樣的經曆,才會讓她有這麼重的防備心。
而完全沒在意他這一想法的溫阮,提著行李箱頭也不回地邁步離開。
剛到樓下,就見路邊一個身形高挑的男人,正舉著一條白色圍巾,去接一隻渾身臟兮兮、卻又不知道怎麼從樹上下來的小奶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