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現在試試。”
榮曜低頭,為自己的高挺鼻梁尋了個最佳觀賞角度。
毫無預兆的美色攻擊,讓溫阮越發口乾舌燥。
但先前經曆與夢中所見,都令她沒精力更沒心情,跟眼前不斷靠近的男人插科打諢。
“榮隊,醫院要是沒彆的病床,我把這張讓給你。”
“嘶……”
溫阮剛要起身,榮曜突然抖著左手,倒抽了口冷氣。
雖沒喊疼,但彆說五官,就連那羽扇似的長睫,都無一不在賣慘。
這種用腳指頭,都能看出漏洞百出的演技,卻愣是讓榮曜用那張帥臉,硬生生拉到了能跟影帝對戲也不會輸太慘的檔次。
溫阮掃了眼他手背上,如果自己再晚醒半小時,可能就要結痂的皮外傷。
心裡想笑,但念在救命之恩,還是多問了一句。
“救我時傷的?”
“軟寶,你彆擔心,現在不怎麼痛了。”榮曜眼眸微垂。
全然不提自己打斷黃鳳麟鼻梁、踹斷他三根肋骨的狠辣。
“我幫你叫醫生?”
榮曜歎了口氣,“不用。”
溫阮眸光微轉,在他手背上吹了口氣。
“好點了嘛?”
榮曜感受著短暫清涼,瞬間神清氣爽,語調都霎時明快了不少。
“好了,你嗓子有點啞,是不是渴了?想喝蜂蜜水還是薑茶?”
一提到水,溫阮不由想到浴室裡的種種。
那時,事態緊急,在藥物作用下,很多事她的大腦來不及處理。
可眼下,溫阮完全清醒,過往曆曆在目。
尤其,那彈丸之地的雄厚優渥,更是讓她心底生了漣漪。
溫阮抿唇,低頭。
發現自己寬大的病號服下,竟還穿著輕薄柔軟的加熱衣。
這架勢,比坐月子也隻差個娃了。
榮曜端水轉身,見她麵上緋色,不知是有意還是故意,再度用額頭貼上了她的額頭。
低磁嗓音,微啞,“護士明明說你已經退燒了,怎麼還這麼燙?”
溫阮偏頭後傾,指尖按著他的唇。
榮曜忍了半天的脾氣,漏了絲縫兒。
“跟一個葷素不忌的人渣進情趣酒店都不怕,卻怕我親你,我還不如個人渣?”
“我……”解釋到了嘴邊,卻又轉了個方向,“我跟黃鳳麟去酒店,是為了案子。”
溫阮沒撒謊,但也沒把實話說儘。
倒不是她不信榮曜。
而是,《公安機關鑒定規則》出於“程序正義”的直係親屬回避原則。
她怕父親失蹤一事跟208案有關,自己需要回避,無法再參與案件偵破。
事關父親,哪怕風險隻有萬一,她也不會輕易冒險。
榮曜聞言,卻想到先前浴室裡,手機撥號界麵上的陸闊二字。
“溫阮,除卻追求者這一層身份之外,我不僅是你的師兄,更是北淮刑偵支隊的隊長,無論於公於私,還是於情於理,有任何事,你都可以第一時間找我,信我。”
溫阮不確定速來敏銳的男人,究竟是知道了什麼,還是隨口一說。
但她不敢貿然詢問,隻在點頭後,柔聲轉移了話題。
“師兄,我渴了。”
榮曜一口氣堵在心頭,可聽她這麼說,還是把兩杯水都送了過去。
見溫阮猶豫,再一聯想她先前對自己的防備。
“你選一杯,剩的我喝。”
“或者,我都幫你嘗嘗?”
言罷,他每個杯子各喝了一口,這才又送到溫阮麵前。
見她麵有難色,榮曜緩緩傾身。
“要是這樣都不能打消你的顧慮,我就隻能親口喂你,來自證清白了。”
溫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