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是80年代紡織廠的一名工人,和丈夫齊越彬育有一子一女,丈夫家裡還有個弟弟齊建中。
丈夫是鋼鐵廠的,兩人是雙職工家庭,日子本來可以小康。但齊越彬的父母偏心齊建中,齊建中又不爭氣,沒正經工作。
不爭氣能這麼辦?隻能啃老,啃老還不算,還啃哥哥。
原主和丈夫結婚之後,齊父齊母就以長輩的名義,讓他們上交工資,說年輕人花錢大手大腳,到時候再把錢給揮霍光了。
工資一人上交一半,可是這些錢,齊父齊母並沒有存起來,而是都給齊建中了。
齊建中嘗到了甜頭,隔三差五就要,原主家裡沒了錢,吃飯都成問題,倆孩子餓的麵黃肌瘦。
原主勸齊越彬至少給孩子留點吃飯錢,可是齊越彬愚孝,覺得父母把他養大,自己掙的工資給父母是應該的,還讓原主不要多話。
不僅如此,齊父齊母還重男輕女,本來就剩的不多的生活費,他們要求原主給兒子吃,女兒家家的,不用養的那麼好。
後麵更是為了讓原主照顧齊建中的孩子,讓原主把親生女兒送到鄉下去。
原主終於爆發了,和他們大吵了一架。
齊父齊母氣得直罵,然後又罵齊越彬娶了個悍婦,不聽他們的話。
齊越彬覺得,他們做子女的,當然要聽爸媽的話,怎麼能夠反駁呢?一家人都跟著數落原主。
原主就這樣一直被吸血。
……
“李兆,這個月的工資趕緊給我。我給爸媽拿去。”
這是他們家不成文的規定,隻要發薪日一到,立馬就開始算賬,然後上交給父母,持續了好幾年。
齊越彬接著說:“對了,二弟要結婚,爸媽的意思是,咱們現在兩個人都有工作,條件好。多隨點份子錢。我向領導申請預支工資沒通過,你那邊不是馬上要升職了嗎?去說的話,肯定要容易一些。你多預支三個月的薪水,到時候彆丟了麵子。”
李兆在旁邊給女兒縫衣服,半晌沒說話。
齊越彬抬頭:“聽見沒有啊?我在和你說話呢,錢呢,趕緊拿出來。”
“沒有。”
“你說什麼?”
“我說,沒有錢,這次沒有,以後也沒有了。”
齊越彬不可置信看著她:“你發瘋了嗎?你說什麼胡話?”
“兒子和女兒都要上學,家庭開支大,這些錢我要留著給他們補充營養。”
“那小孩子能吃多少?你今天這是怎麼了?這麼多年咱們不是都過來了嗎?好端端的,找不痛快。”
“齊越彬,我管你怎麼想,我的工資,養我兒子女兒,養我自己,沒毛病吧?你弟弟結婚,你自己想辦法。”
齊越彬砰的一聲站起來,語調都高了幾分:“你今天是存心要吵架,是嗎?”
前世原主的性格就是太軟弱。當然了,在那個年代,吵架,和公婆不和,離婚,是一個女人的汙點,很多時候隻能選擇忍耐。
現在的李兆可不是好欺負的。
她也站了起來:“你要吵,那就吵,我怕你啊。明天去你爸媽家裡吵。”說著就把手裡的東西一扔,哄女兒睡覺去了。
齊越彬一個人在客廳生悶氣,他還真不敢,和李兆置氣是一回事,外人麵前的家和萬事興又是一回事。
第2天一早,他又嘗試問了李兆幾句,李兆還是那句話,不給。
“那你總得有個理由吧。”
“理由就是我們家四口人,這點工資不夠生活。要是你父母需要錢,咱們給是應該的,給小叔子是怎麼回事兒?他自己沒手沒腳,不會上班嗎?”
齊越彬沉默了。道理他都懂,但是父母養他這麼大,他孝順父母難道不應該嗎?父母問他要錢,他能不給嗎?
李兆都不用看,就知道齊越彬又在感動自己的孝順了。
“你願意給,你就把工資全給你爸媽,我不管。我的工資,隻給我自己和兒子女兒。”
說完,李兆就出門上班。
李兆在紡織廠一線乾了10多年,馬上就要升職,還要分一套兩居室的房。有工作,有分房名額,她就有底氣。
齊越彬垂頭喪氣回到了父母家,還沒等坐下,父母就伸手要錢。
齊越彬有些為難地說:“最近廠子的效益不好,這個月工資少,下個月我一定補上。”
這可不是少一點,是少了一半。
齊父說:“老大,你是不是不願意給我們錢了?”
“爸,你這不是臊我嗎?真是廠子效益不好。”
齊母去拉齊越彬:“不是爸媽要責怪你。你告訴爸媽實話。是不是李兆不願意給錢了?”
齊越彬這人也不擅長撒謊,他遲疑的表情頓時讓兩人明白了。
齊父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好啊,她一個當媳婦的,給公婆拿錢還不乾。齊越彬,她現在能做你的主了?你把她叫過來。”
“李兆去上班了。”
“好好好,那我們去你家,等著她晚上回來,看她怎麼說。”
李兆料想今天晚上家裡人多,下班之後,去接兒子和女兒,下館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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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家裡特彆節儉,平時隻吃些清湯寡水的東西,一周也見不到一次葷腥。
李兆的工資足夠,隻要都握在自己手裡,足夠三個人吃好喝好的。
兒子女兒特彆開心,回家路上,李兆還給兩人一人買了一串糖葫蘆。
家裡燈火通明,齊父齊母和齊越彬,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
他們想著,李兆下班之後肯定會立馬回來做飯,結果一直看不到人影。齊母本來要去做的,彆把人餓著了。
齊父讓齊母什麼都彆乾,就等著,公婆來了,她作為兒媳婦不回家,還不做飯,等她回來,看她好意思嗎。
李兆和孩子們有說有笑的,隔老遠都聽到聲音了。
她們推開門,大大的糖葫蘆串,更是把公婆的眼睛給刺痛了。
齊父抱怨道:“有錢沒處花了。”
李兆讓兩個孩子回屋去做作業,然後說:“爸媽你們怎麼來了?”
“我們不能來嗎?我說你有錢沒地方花了,小孩子家家的吃這麼多糖乾什麼?”
李兆笑了一聲,坐下後,拍了拍褲腿上的灰說:“今天領導找我談話,說下個月給我漲工資,我這不是一高興,帶著孩子們去吃頓飯嗎?齊越彬說他今天要回你們那兒,我就沒計劃他的。誰知道你們又過來了呢。”
“你這話什麼意思?這是我兒子家。我們不能過來嗎?”
“爸,媽,你們過來肯定是有事兒吧,不如直接說好了。”
齊父咳嗽了一聲,看了一眼齊越彬,想讓他開口,齊越彬是個悶葫蘆,坐在一邊不搭腔。
齊父隻能自己說了:“齊建中結婚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人說長兄如父,我們讓他拿點錢出來添個喜頭,他說沒錢。我們就隻能來問問兒媳婦你,家裡的錢都去哪裡了。”
“小叔子結婚,我這做大嫂的,肯定要給的。不過不都是婚禮當天給嗎?現在是不是有點太早了?”
“你是不是聽不懂話?齊越彬是大哥,和普通的親戚能一樣嗎?我們已經商量好了,你們出幾百塊錢,給他們置辦家具,還要買個電視機。”
李兆說:“行啊,這話說的不錯。齊越彬是該儘自己的心意,齊越彬,你怎麼不給爸媽拿錢?”
齊越彬指了指自己,他哪裡來的錢?李兆又不是不知道,他根本就沒錢了。
齊母不滿地說:“李兆,他的錢都交給我們了,你也不能太摳門。”
李兆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哦,原來是到我這裡來拿錢的啊。早說啊。那咱們可要好好算算賬,我和齊越彬結婚十年,每個月的工資都交給你們了吧?這些錢我可是記著的。”
說著她便轉身到了臥室,拿出一個賬本。
“爸媽,這些年每一筆都在這上麵,這麼多錢還不夠他們買家具的啊?”
“你你你,你給父母拿錢還記賬,有你這種兒媳婦嗎?”
“當初你們不是說,這些錢都是替我們存著的嗎?還說你們不拿一分。我大方,我做回主,這些錢都拿去給他們買家具好了,我們也不是小氣的人對吧?齊越彬。”
齊越彬臉都紅了,轉過頭去,不搭話,就是一個孬種。
齊父和齊母這下明白她的意思了。
這些年來,齊越彬夫婦給的錢,早就被他們拿去給齊建中當生活費了。娶媳婦的開銷都是齊父齊母的存款,那買家具的錢,隻能是齊越彬出了。
李兆現在就是一分錢不給的架勢,他們一下子就急了。
齊父齊母過來是想以長輩的身份施壓,可是李兆卻給他們講道理,講道理就是公婆沒理。
齊母語氣強硬:“你們肯定還有存款,趕緊拿出來,下個月就要結婚了,家裡沒家具那不行。這不是和你商量,這是命令。”
齊越彬:“媽,我們真沒錢了。”
“媽沒和你說話,和李兆說話。”
“沒錢,一分錢沒有。”
“反了,反了,家門不幸啊。”齊母鬨起來。
齊越彬趕緊去勸,這大晚上的,讓鄰居知道就不好了。
“李兆,你少說兩句。”齊越彬對她吼。
“行,我一句話不說了,反正,一分錢沒有。我去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