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為什麼會戴著手套嗎?”
葉空的聲音從頭套裡滲出來,像是隔著深海傳來,他另一隻手從西裝褲那一帶抽出一條純白的手帕,慢條斯理地撲在了張哥的大腿上。
張哥突然就仿佛明白了什麼,膀胱失控的溫熱還沒有浸透布料,葉空裹著手帕的膝蓋已經撞了上來。
“咚!”
悶響像裝滿棉花的麻袋從三樓墜落。
張哥的瞳孔瞬間放大到極限,所有慘叫都被掐滅在喉頭——那隻戴著手套的手正卡在他的氣管上。
葉空甚至有時間調整角度,確保張哥飛濺的生理性淚水不會弄臟他的西裝。
“醫學上麵說……”
葉空鬆開手站起身,冷眼看著張哥仿佛木偶一般蜷縮在他的腳邊,“某個地方痛到極致的時候,大腦會分泌大量的內啡肽,所以現在的你應該還挺快樂的吧?”
他彎腰收起了手帕。
隨後突然將旁邊掉落的酒瓶碎片踢向了張哥,碎片撞擊的力道讓張哥又是一陣痙攣,但是這次是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看你這個樣子好像真的挺慘的……”
葉空突然從自己的西裝口袋裡麵掏出了一張名片插在了他的衣領上,輕笑,“這是全市最好的男科醫生的聯係方式。”
說完,頓了頓,“雖然你可能用不上了。”
看著這驚恐的一幕,剩下的人已經僵在原地,像是被速凍過的鵪鶉,不敢發出一絲的聲響,生怕自己被注意到。
不過,葉空頭套下的一雙眼睛還是朝著他們看了過去。
“你們幾個……”
大開口的瞬間,剩下的人同時抖的像是觸了電,“明天太陽落山之前,我要在橘子裡的檔案室看到你們這些年的光輝事跡。”
說完,抬手準備整理一下自己的袖口。
麵前的幾個人卻被嚇得唰唰的跪了下來,瘋狂點頭。
“我們、我們現在就去!”
瑪德,進橘子可比麵對這人容易多了!
這人簡直就是活閻王啊!
“行,那你們自己去吧,我趕時間,現在得走了。”
葉空整理完自己的袖口之後,皮鞋尖已經轉向了樓梯口。
眾人仿佛被施了定身術一樣,連呼吸都屏住了,一直到那麼修長的身影完全融入黑暗。
他們才突然癱坐在地,後知後覺的發現衣服已經全部濕透了。
身後傳來了電梯運行的輕微聲音,恍惚間他們又仿佛聽到了那個夢魘般的聲音——
“對了啊。”
聲音從樓梯間傳來,帶著被折射後的空靈,“你們該交代的就全部老實交代,要是少寫一件的話,自己看著辦吧。”
……
濃稠的顏色像是被打翻的墨水瓶。
“今天……謝謝你們,真的。”
從公寓出來之後,張紜緊繃的神經這才鬆懈了下來,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向杜宇晨等人道謝。
“都說了我們是同學,一遍又一遍的謝謝沒啥意思。”
被張紜謝的實在是不好意思了,杜宇晨撓了撓自己的頭,“再說了,你最該謝謝的不是我們,我們就是打醬油的而已,你真正應該謝謝的人……”
他的話說到這裡戛然而止。
張紜問道,“是誰?是那個帶頭套的人嗎?那個人是誰啊?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