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空拉上行李箱的拉鏈，“從我當你老師起，我就說了，我是你們的後盾，我回去可以迅速的解決這件事情，你也把你那些胡思亂想的念頭收起來，我不希望這件事情影響到你下學期的狀態。”
白榆霜鼻子一酸，趕緊低下頭，假裝整理行李。
……
高三三班眾人目送著葉空和白榆霜上了去機場的火車。
路上，葉空還是給林叔打了個電話，讓他找兩個靠得住的人暗中跟著留下來繼續行程的學生，有什麼事情第一時間向他彙報。
……
白家。
白爸剛剛掛掉了律師的電話。
手機從他的掌心滑落，在沙發上彈了一下，掉在了地毯上。
“怎麼了？張律師怎麼說啊？”
白媽端著一杯水從廚房出來，看到丈夫麵如死灰的樣子，心裡咯噔了一下。
白爸的聲音乾澀又沙啞，“他說這個案子他不能繼續再代理下去了。”
“什麼？”
白媽手裡的水杯差點沒拿穩，“憑什麼啊？我們不是和他已經簽了合同嗎？一審輸了就不乾了？哪有這樣的道理？我現在就打電話問他！”
她說著，就要去拿手機。
“彆打了。”
白爸猛的提高聲音，帶著一種耗儘了所有力氣的疲憊，“他剛才在電話裡麵已經說的很明白了，這件事情他沒有什麼辦法。”
其實白爸也明白，這件事情不能怪對方。
畢竟他們麵對的對手，是商雲銀行。
雖然商雲銀行雖然隻是本地的一家小銀行，在四大行麵前根本就不夠看的，但是人家好歹也是在本地生根多年的銀行，不僅關係錯綜複雜，而且背景也雄厚。
張律師隻不過是一個三十歲出頭的年輕律師而已，既沒有人脈又沒有背景，怎麼和對方鬥啊？
他這次之所以寧願毀約也要拒絕繼續接接下來的案子，肯定也是有難言之隱。
又何必為難人家？
看著白爸的樣子，白媽僵在了原地，胸口劇烈起伏，想罵，卻發現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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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冰冷的絕望感從腳底蔓延至全身。
客廳裡陷入死寂，隻有牆上的掛鐘嘀嗒聲，格外刺耳。
“這件事情你先不用管了，等我明天再去找關係吧。”
白爸轉移了話題，“你跟霜霜，沒說家裡的事情吧？”
“說了。”
白媽低下了頭，聲音很輕，“他打電話問我要錢，我沒瞞住。”
“什麼？你跟孩子說這些乾什麼？”
聽了她的回答，白爸頓時激動起來，用手搓了一把臉，“他好不容易跟同學出趟國，開開心心的玩一段時間，你讓他好好玩不行嗎？家裡就算天塌下來不是還有我們倆嗎？這種事情你告訴他有什麼用？”
“我們倆現在又有什麼辦法？這種事情就應該讓他提前知道有個心理準備啊！”
白媽的聲音裡帶上了哭腔，“公司那邊好幾個訂單都停了，供應商天天催款，賬戶被封著……我們手裡連兒子的生活費現金都沒了！”
“我手機的零錢包裡還有三萬塊錢，是之前放在那裡忘了的。”
白爸摸索著拿起了手機，“我把這個錢轉給你，你打給霜霜，就說家裡麵已經沒什麼事了，讓他安心在外麵玩，不要委屈自己……”
就在這裡，門口卻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白爸白媽同時一愣，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驚疑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
現在不管是親朋好友還是合作夥伴，都對他們避之不及，唯恐他們上門借錢，
這大半夜的誰會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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