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悍匪臉上掛著一抹殘忍而戲謔的獰笑,他眼中的獵物,那個始終低著頭的大學校長,看起來已經徹底放棄了抵抗。
他很享受這種時刻。
享受這種將高高在上的人物踩在腳下的快感。
刀鋒在燈光下劃過一道森白的冷光,刀尖對準了何宇的心臟。
他一步步逼近,皮鞋踩在地板上,發出沉悶而富有節奏的聲響,那是敲響獵物喪鐘的鼓點。
“何校長,彆怪我們,要怪,就怪你太……”
他最後一個“狂”字,永遠卡在了喉嚨裡。
就在刀尖即將觸及何宇胸前衣料的零點一秒,那道一直垂著的、仿佛被恐懼釘死的視線,動了。
不,是整個人都動了。
並非後退,並非閃躲,而是一種完全違背了生存本能的、悍然決絕的前衝!
何宇的身軀像是被瞬間抽走了所有骨骼,以一種柔韌到詭異的姿態向左側傾斜,整個身體的重心壓得極低。那柄刺向他心臟的匕首,幾乎是貼著他的肋骨擦了過去,帶起的勁風甚至吹動了他的衣角。
悍匪的瞳孔驟然收縮。
太快了!
這根本不是一個文弱書生該有的反應速度!
念頭還未轉完,一股毀滅性的力量已經從他的視野死角處襲來。
何宇前衝的同時,右手順勢在寬大的辦公桌上一撈,一尊沉重的純銅鍍金獎杯被他抄入手中。
他沒有絲毫停頓,身體扭轉,腰腹發力,手臂如同繃緊到極致的鋼纜,帶動著那尊獎杯,劃出一道狠戾無匹的弧線。
目標,不是頭部,不是軀乾。
是對方持刀的手腕!
“嘭!”
一聲悶響,遠比骨頭斷裂的聲音更加令人牙酸。那是金屬與血肉骨骼最純粹的撞擊聲。
“哢嚓!”
緊隨而至的,才是清脆得讓人頭皮發麻的骨裂聲。
悍匪手腕的骨頭被這凶悍絕倫的一擊,從中斷成了兩截,森白的斷骨甚至刺穿了皮膚,暴露在空氣中。
“啊——!”
一聲不似人聲的、撕心裂肺的慘叫響徹整個辦公室。
劇痛如同燒紅的烙鐵,瞬間從手腕貫穿了他的整條神經中樞。他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轉,匕首再也握不住,伴隨著“當啷”一聲脆響,掉落在光潔的地板上。
然而,何宇的攻擊,才剛剛開始。
他根本沒有給對方任何喘息或者後退的機會。
在那名悍匪因劇痛而身體僵直的瞬間,何宇已經欺身而上,左臂的肘尖如同戰斧的斧刃,蘊含著一股凝練到極致的爆發力,精準無誤地,重重轟擊在對方的太陽穴上。
沒有多餘的動作。
沒有絲毫的猶豫。
這是最簡潔、最高效、也最致命的軍用格鬥技。
悍匪的慘叫聲戛然而止,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掐住了脖子。他的雙眼猛地向上翻起,眼白占據了整個眼眶,身體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軟綿綿地向一側倒去,砸在地板上,再無聲息。
當場昏死。
這一切,從何宇起身到悍匪倒地,不過是兩次呼吸的時間。
電光石火。
兔起鶻落。
辦公室裡,另外四名悍匪臉上的獰笑徹底凝固,取而代ude之的,是無法抑製的驚駭與錯愕。
他們看到了什麼?
一個照麵,他們最能打的老大,一個在道上以心狠手辣著稱的亡命徒,就像一個破布娃娃一樣,被眼前這個應該手無縛雞之力的校長,乾脆利落地廢掉了?
這他媽是文弱書生?!
這恐怖的身手,這精準的打擊,這冰冷到沒有一絲情緒波動的眼神……這分明是一台隻為殺戮而生的精密機器!
短暫的死寂之後,是更加瘋狂的凶性爆發。
長期的亡命生涯讓他們明白,此刻已經沒有退路。
“操!弄死他!”
“一起上!”
四名悍匪發出了野獸般的怒吼,從不同的方向,同時撲向了何宇。
狹小的辦公室內,瞬間殺機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