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教育部大樓。
這棟象征著龍國教育中樞的建築內,一間代號為“啟明星”的閉門評審會,正進行著一場決定未來的審議。
會議室的安保級彆,堪比戰時指揮中心。
厚重的隔音門將外界的一切喧囂徹底阻斷,室內光線柔和,卻無法驅散空氣中那股凝滯如水銀的莊重。
長條形的紫檀木會議桌,光可鑒人,倒映著一張張在龍國教育界足以呼風喚雨的麵孔。
他們是真正意義上的泰山北鬥,是各大頂尖學府的掌舵人,是無數教育政策的幕後推手。
今天,他們齊聚於此,隻為一個目的——共同裁定【龍騰計劃】最終的十個入選名額。
這十個名額,意味著國家戰略級的資源傾斜,意味著未來十年,在教育領域至高無上的話語權。
一名名身穿製服、動作標準的工作人員,將一份份裝訂精美的申請材料,如同分發聖旨般,恭敬地遞送到每一位評委的麵前。
每一份材料的封麵上,都印著一個響亮的名字:清華、北大、複旦、交大……每一個,都代表著一座令人仰望的學術殿堂。
評委們神色肅穆,或點頭,或低語,氣氛在一種心照不宣的默契中有序進行。
然而,當一份封麵設計稍顯新銳,印有“龍河大學”四個燙金大字的材料被送到主位旁時,異變陡生。
坐在主位旁的一位老者,身著剪裁得體的中山裝,頭發梳理得一絲不苟,渾身散發著一種舊式文人的威嚴。
他甚至連眼皮都未曾抬一下,隻是用指尖,將那份材料輕輕推向一旁。
動作很輕,但那份材料滑過拋光桌麵時發出的“嘶啦”聲,卻在此刻死寂的會議室裡,顯得格外刺耳。
一聲輕蔑的冷哼,從他的鼻腔中溢出。
他,正是燕京大學的常務副校長,錢衛國。
在國內教育界,錢衛國是“學院派”當之無愧的領軍人物,思想守舊,最重門第與資曆,他所代表的,是百年學府傳承下來的驕傲,或者說,是傲慢。
他慢條斯理地摘下鼻梁上的老花鏡,用一方絲帕,不疾不徐地擦拭著鏡片,仿佛那上麵沾染了什麼不潔之物。
做完這一切,他才抬起頭,目光掃過那份被他棄置一旁的材料,眼神裡沒有審視,隻有純粹的漠視。
“龍河大學?”
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權威,每一個字都咬得極重,仿佛在陳述一個早已蓋棺定論的事實。
“這家學校,我認為,連參與評審的資格,都沒有。”
話音落下,會議室裡那微妙的平衡瞬間被打破。
仿佛得到了某種信號,在座的幾位與燕京大學關係匪善的評委,立刻出聲附和,形成了一股強大的聲浪。
“我完全同意錢校長的看法。”
一位來自複旦的教授扶了扶眼鏡,言辭犀利。
“一所建校不足一年的大學,連一屆完整的畢業生都拿不出來,請問,拿什麼來談教育成果?它所謂的學術底蘊,又在哪裡?一張白紙嗎?”
另一位評委跟著開口,他的語氣裡充滿了鄙夷。
“嗬嗬,我倒是看過哪個叫《點金之手》的網絡節目。
噱頭很足,培養出來的學生,看起來好像什麼都會,是個全才,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根基不穩,浮於表麵!
這根本不是在做教育,這是在辦速成培訓班!功利化,急功近利!”
“說到底,就是一所靠著網絡炒作和某些我們不知道的特殊背景,強行上位的‘網紅大學’罷了!”
最後一位評委的聲音最為尖酸刻薄,他幾乎是指著那份材料的封麵,一字一頓地說道。
“隻會嘩眾取寵的跳梁小醜,根本不配與我等擁有百年傳承的學府,坐在這裡,同台談論‘教育’這兩個字!”
一句句評語,如同一柄柄重錘,毫不留情地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