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團長之後,“風神”專家團的其他十一名成員,也紛紛,在同一時間,向自己所屬的國家和機構,提交了辭呈。
並,集體宣布,將全職加入龍河大學,參與到後續的【神農】和【海洋之心】等全球性科研項目之中!
德國,馬克斯·普朗克氣象研究所,淩晨三點。
一封加密郵件,穿透防火牆,靜靜地躺在了所長的私人郵箱裡。
美國,國家海洋和大氣管理局(NOAA),深夜十一點。
一通緊急電話,讓氣候預測中心的主任,從床上猛地坐起。
日本,氣象廳。
英國,氣象局。
法國,國家氣象局。
……
在地球的不同時區,在同一絕對時間,十一個在世界氣象學界,名字足以引發山呼海嘯的頂級學者,用十一種不同的語言,遞交了內容與格式,卻幾乎完全一致的辭呈。
行動,整齊劃一。
決心,無可撼動。
這個消息,最初,隻是在各國氣象機構的最高層,引發了一場小範圍的恐慌與混亂。
但信息的傳遞,如同多米諾骨牌倒塌的第一塊。
恐慌的漣漪,正以指數級的速度,瘋狂擴散。
最終,所有的信息流,所有的質詢電話,所有的恐慌情緒,都彙成了一股無法阻擋的洪流,衝向了那個位於全球氣象科學金字塔最頂端的機構——
世界氣象組織(WMO)。
日內瓦,萊蒙湖畔。
WMO總部大樓,頂層會議室。
清晨的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灑在光潔如鏡的會議桌上,映照出二十幾張,代表著全球氣象領域最高權力的麵孔。
總乾事安東·佩特羅夫先生,正用他那帶著濃重東歐口音的英語,不疾不徐地,主持著這場每周一次的例行晨會。
議題,一如既往地,充滿了官僚主義的枯燥。
關於下一季度的預算分配,關於即將在南美召開的氣候變化峰會的議程安排……
一切,都顯得那麼的平靜,有序,儘在掌控。
直到,會議室那扇厚重的橡木門,被人,用一種近乎是撞開的方式,猛地推開。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都聚焦在了門口。
總乾事的首席秘書,一位以冷靜和優雅著稱的瑞士女士,此刻,卻臉色煞白,呼吸急促,手裡緊緊攥著一部正在震動的衛星電話。
佩特羅夫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他對這種打破既定秩序的行為,感到本能的厭惡。
“安娜,我應該說過,在例會期間,天塌下來,也不要打擾我。”他的聲音,冰冷而低沉。
“先生……”
安娜的聲音,帶著一絲無法掩飾的顫抖。
“天……真的,快要塌了。”
她將那部還在嗡嗡作響的電話,用一種近乎是獻祭的姿態,遞了過去。
“是,東亞分部,李先生的緊急線路。”
佩特羅夫的眼神,閃過一絲不耐。他接過電話,用一種不容置喙的語氣,貼到耳邊。
“李,我希望你有一個,足以說服我,不把你從現在的位置上,踢回大學去教書的理由。”
電話那頭,傳來了一陣,夾雜著巨大電流聲的,語無倫次的,急促彙報。
佩特夫臉上的不耐,在第一秒,就凝固了。
第二秒,他的瞳孔,開始收縮。
第三秒,他握著電話的手,青筋暴起。
會議室裡,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他們從未見過,這位以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著稱的,執掌了WMO十年的鐵腕人物,露出這樣的表情。